战靴发出一句感叹,温暖人心:“雪歌,我想你念你,望眼欲穿,整整盼了十年。”
丝履发出一声娇斥,柔媚入骨:“小舅何必骗人?你妻妾成群,美女如云,不是金枝玉叶,便是望族名门;不是才高八斗,便是武艺超群。你有妻妾如斯,何须记挂我这山野鄙人?”
“小舅”一声暖笑,实在配不上他的冷峻外表:“雪歌,你难道不知我的心?世间还有谁像你这般冰清玉洁,晶莹剔透?我的那些大夫人、小夫人、如夫人、侧夫人,出身倒是个个不错,不是侯门千金,便是部落公主,可惜,娶她们都是父王之意,与我有何干系?”
雪歌闻言,只是窃笑:“休要胡言乱语,外公白白疼你。他帮你拉拢各派势力,你居然不知感激。”
“小舅”微微一笑,低声问道:“你在岷山之时,
母妃可还安好?”
雪歌白他一眼,嘻嘻一笑:“我以为你眼里只有嘉王妃,何时会关心自己的娘亲我的外祖母?你只管放心,外祖母当然很好。岷山临缥缈,冰川乐逍遥。”
“小舅”声音忽然落落寡欢:“她心里只爱她的冰雪,只爱长姊和大王兄,从来没有爱过我。也难怪,长姊和大王兄年幼之时,她正与父王两情相悦。及至生我,两人已是貌合神离。可怜我自出世便很少见过娘亲。时至今日,她依然对我不理不睬。我便是如何想她念她,都是徒劳。”
“小舅”撒娇,果然奏效,雪歌登时心生恻隐:“小舅别伤心,外祖母当然想你,她每晚都遥望星辰,低声为你祷告。”
“小舅”甚是动情:“雪歌,我更是每晚望着岷山方向,为你祷告。你幼时居住的庭院,我一直吩咐下人精心打扫。如今重游故地,你可欢喜?”
雪歌果然深受感动:“小舅,我离府之时,虽说只有六七岁,往事却历历在目。你一直待我极好。岷山冷冷清清,哪如王府热闹?你不知我多想下山,当真日日想,夜夜盼。”
“小舅”痴痴说道:“长水有岸,陵水有盼,千里姻缘,终在眼前。雪歌,你从小爱玉,这只玉扳,你可喜欢?”
青荷虽看不见,却甚是好奇:“不知这色狼又在卖什么玄虚。”
却听雪歌一声惊呼,充满欢喜:“南玉扳指?如此碧绿如翠!如此精雕细琢!此物价值连城,却非蜀玉,小舅从何得来?”
青荷闻言更是一惊:“我的南玉扳不知所终,会不会便是那一只?怎会落到“小舅”手里?难道他与“飞龙在天”交情过命?两人互通有无?”
疑惑未解,忽闻蜀竽之声传来,悦耳悠扬,只觉明月初升,星辰闪亮,余音绕梁,盈耳诗香。
雪歌听得入迷,轻轻一声低语:“小舅,你吹的真好听!”
伴随琴声靡靡,更是满室迤逦。战靴趁机贴近丝履,丝履不知是纯情无知,还是欲擒故纵,只是稍稍右移。
便听雪歌正色问道:“小舅,你之前信中说寻到毒害我哥哥的凶手,却是龙妖,此话当真?”
“小舅”连连点头,接口又说:“不错。雪扬当年离奇失踪,我这做舅舅的如何放心得下?这些年来,我遍查缘城,探访元凶。功夫不负有心人,终于识破龙妖庐山真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