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上个十五刚好三个月,没想到一晃都已经要到年底了,”李麟走到楚云宫花苑的庭前,“参见君上。”
“快起来吧,你我兄弟,何必多礼,”李逝转过身坐下。
“好嘞,”李麟笑着坐在对面,“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有些不舒服,一个人待在这不知道想些什么,也不找我们这些老朋友聊聊。”
“呵呵呵,你说的有趣,我既然已经是楚国公了,不得你们主动来给我排忧解难呐。”
“唉,您说的对,来来来,这个我字不好,得去了,您现在是楚国公,应当用孤,”李麟拍了拍身旁的侍从,“你说说,对不对。”
“对,对,”那侍从笑了笑,“昏山公子说的对,君上当称孤。”
“麻烦,难不成做了这爵位就要真的成了孤家寡人了?你说说是不是就是这个意思!”
“不不不,小人绝对不是这个意思,只不过祖训如此,国公当自称孤。”
“行吧,那孤麻烦你给我再端上两盘凉菜,好让孤和昏山公子好好叙一叙,可否?”
“诺,小人这就去办,”那侍从匆匆忙忙走出亭子,直奔膳房。
“哥,没外人,我想问你一些事。”李麟便直接开门见山。
“你说,我从来不把你当做臣,也不希望你认为我们高下有别。”
“不,我就是这么认为的,”李麟离开座位,屈身行礼,“臣弟李麟拜见君上!”
李逝有些不解,他看着李麟半天,“不必和我搞这些凡俗礼节,麻烦。”
“臣弟李麟拜见君上!”
李逝顿住了,他明白了李麟的用意,此生在世,最亲之人莫过于他,而他做的一切也都是为了李逝。
“免礼吧。”
“谢君上,”李麟站起身坐回座位。
“你这么做无非是告诉我如今不比过去罢了,这个我知道,只不过你我兄弟私下里讲话何必如此拘束。”
“哥,您记得李权刚刚继位之时,臣弟与您说的话吗?”
“你说的是在大殿上见他为权力所动,而对我起嫌隙的事?”
“不错,那次臣弟真正看到了权力对一个人的巨大诱惑力,太可怕了,若是他独揽大权久了,他不会相信任何人,没有任何感情,不再有兄弟朋友,他将成为真正的孤家寡人。”
“你说了这么多,应当是希望我不成为孤家寡人,既然如此何必还要这么急着要我称孤,要我和你讲话上纲上线,少了不少人情味啊。”
“可君上您知道吗,所谓兄弟之情在地位差不多的时候是可以随意一些的,但您现在是君,是大楚的主人,是众臣之领,若您还与臣弟称兄道弟,毫无规定礼节,他人会这么说,他人会嫉妒,会议论,会构陷,三人成虎,若日后真有小人疏远君上与臣弟的兄弟感情,一个人不算什么,两个人不算什么若是三个四个又当如何,所谓猜忌,所谓嫌隙皆是由此而来啊。”李麟言明,甚至眼中都闪烁了泪花。
李逝看着他,不由地笑了,“你说的对,你变了,不像以前那么简单直接,你懂道理了,你长大了。”
“谢君上夸奖!”
“好啊,孤答应你,以后不再言语随意,哪怕四下无人亦会严肃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