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一路寂静,严以惊没说话,可那唇,却抿得如之前一样紧。
梁尘似乎疲惫,靠在椅子上微微眯着眼。
她心里其实很清楚,严以惊在等她解释,只是这一次,她并不想解释。
好在严以惊并没逼迫自己……
一路无言回到家,梁尘以疲惫为由,回房间去休息了。
严以惊的心情低沉得有些可怕,连邵尧都感觉出来了,默默的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藏起来。
他一个人坐在观景阳台上眺望着远处,这一坐,就是一个下午。
以他为中心的方圆一百米内,没人敢靠近。
这一切的寂静维持到了杨起起床。
杨起本来是在睡觉的,睡到肚子饿了便起床照吃的,谁知整个房子都静悄悄的,楼上楼下全都没人。
要不是确定自己没做梦,杨起都要以为自己起幻觉了,总觉得自己一觉起来,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最后瞅见了坐在阳台上的严以惊,这才信步走了出来问道,“我说,这里怎么一个人都没有?人去哪儿了?不吃晚饭了?我可是肚子饿了。”
严以惊没理会杨起的话,还是维持着他看到的样子,定定的看着远处。
杨起依旧在嗦着,“初来这里的时候,的确觉得这里很漂亮,再漂亮的景色看久了吧,也觉得没什么特别的,更何况我是个喜欢热闹的人,实在有些不习惯这里的安静,等给梁尘治好了脚啊,我可得赶紧回我家去才行。”
他坐在了严以惊旁边的椅子上,翘着腿抖动着,“我说,你一直看着那边,在看什么呢?我怎么没看见那边有什么好东西啊?难不成你在看美女?”
严以惊可算有了反应,白了他一眼,起身打算回去的。
杨起伸腿拦住了他说道,“你这是哑巴了?”
严以惊瞪他。
如果换做是其他人,可能早被严以惊这冷然的态度给吓走。
可眼前这人是杨起啊,什么都不厚脸皮最厚,而
且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的那种,根本不在乎严以惊的怒意,挑眉说道,“表情这么难看?生什么事了?难不成被绿了?”
这话才一说完,严以惊就踹了他一脚。
杨起疼得嗷呜一声,捂着脚跳了起来,“你有没有人性啊,我不过随口说说而已,你激动个什么劲啊!”
“再说那个字,我把你从这里丢下去喂鲨鱼!”严以惊很不客气的威胁他。
杨起疼得俊脸都扭曲了,可依旧不改本色,“哪个字啊?绿?”
看严以惊又要动手,他马上求饶,“哎哎哎,我就说说而已,你那么认真做什么,谁都有可能绿你,但梁尘绝对不可能!”
可能是这番求生欲的话让严以惊不那么生气了,杨起保住小命问道,“看样子应该是小两口闹别扭了,你们真是的,幼不幼稚啊,一把年纪了还学人家小年轻闹别扭。”
严以惊没理会他,直接走回屋子里。
杨起也跟了进来,还以为严以惊是要走呢,眼巴巴的说道,“你别走啊,我好不容易找着人说话,你到是捧个场啊。”
谁知严以惊直接往酒柜走去,从里面选了一瓶年份不错的酒,又取了两个酒杯过来。
见状杨起马上说道,“喝酒,好主意,我可好久没喝酒了,就到阳台上去喝好了。”
这一点严以惊到是没意见,两人又回到阳台上坐下,各自端着酒杯喝了起来。
严以惊一连喝了三杯后,才在杨起的唠叨下开了口,“没那么严重,只是她有心事,却不愿与我说。”
“只是这样,你就觉得憋屈了?”杨起真是忍不住翻白眼,“这么简单的事情,我还以为你被……”
杨起的那个字,被杨起生生的瞪了回去。
他陪着笑说道,“我的意思是,女孩子嘛,总归是有自己的心思的,如果全都让你知道了,她肯定会没安全感了。”
“为什么会让她没安全感?”严以惊不明所以的问道。
杨起深深的觉得,自己现在的身份是心理导师……或者说是情感导师了。
他正在教严以惊谈恋爱!
真是醉了……
他一个单身狗,教人家一对夫妻谈恋爱,这天理何在啊!
不过既然都已经说到这里了,杨起索性就大方一回,跟严以惊细说了一下,“女人呢,是一种奇怪的生物,百科全说都解释不全的,所以你千万不要觉得她在隐瞒你,或者对你不够坦诚,俗话说,距离产生美,两个人再恩爱,也要有一点私密空间的,因为这样,女人才认为你对她依旧有兴趣,依旧想去探索她的内心,假如你对她百分之百的了解,了解到拉着她的手,就像左手拉右手的话,她可能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
“……”严以惊听得一阵无语。
而杨起却说得头头是道,“就算你真的对她了解得彻彻底底,你也得隐藏几分,就算是感情,也要有个韧度,不能拉得太紧,拉得太紧的后果,要么是死绳了,要么,啪,断了,你肯定不想看到这样吧。”
“废话!”严以惊白了一句。
杨起也不在意他的态度不端正了,还是教诲着,“所以,你每次拿个九十九分就行,总要留个一分,才会让她看到你的努力啊,不然你可能永远停滞不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