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来围杀的蒙面人心狠手辣,对赌坊人员与赌徒们一视同仁,见之即是一剑斩之,无一放过。
无论是外出奔逃的,还是赌坊内拼命博杀的,一切都仿佛计划好了一般,该死的、该活的,无一怨言。
萧逸冷笑一声,直觉自已的头脑算计又上了一个新台阶,也就是更聪明了。
不出他的所料,当蒙面人从各处房顶跃下,扑入如意赌坊的时候,那静修的中年汉子便猛的睁开了眼睛。
但是,他既没有立即招出武器准备应战,也没有跳下床去大声指挥,而是嘴角一歪,冷笑一声之后便将结印的手掌猛握了起来。
挪移符!
光芒闪过,人影消失,这原本极难为人察觉的一幕却在萧逸的刻意关注下无所遁形。
此时,他竟有些手忙脚乱的感觉。
他既想看看这中年汉子传送去了哪里,又想看看揽月酒楼里那两个可疑的人是个什么表情。
他确信,这两个人定是与他一样,也想到了些什么。
以极快的度扫了一眼周围,他并没有现异常动静,便立即又将注意力转向了那个小胡子与麻子。
至于如意赌坊里还在进行的杀戮与劫掠,对他来说已完全没了意义,正如那吃顿饭一样,从开始到吃完,索然无味。
但他立即又微微的起呆楞来。
那个小胡子与麻子脸仍是那样一脸淡然的坐着,竟似对那蓦然消失的如意赌坊老大毫不奇怪。
他皱起眉头,再次梳理起来。
玉蚕宗显然是知道人家这次要对付他们的行动,而且也明显是将计就计的意思,但这个逃遁的大汉是个什么意思,为何不早早离开?
如意赌坊这里的暗夜杀戳显然动静不小,但揽月楼内惊慌紧张的人并不多,对面陈府更是毫无动静。
一阵微风拂过,将血腥气一扫而空,除了一地的尸体和零乱破碎的如意赌坊,这里似乎除了异常安静之外,一切都仿佛没有生过什么。
萧逸觉得自已的大脑又有些迟钝起来。
他有些茫然的看向那揽月酒楼和如意赌坊周围的民居,包括他所在这所院落里面的百姓。
他不相信之前那凄历的惨叫声和喧闹声会让这些人都像是丢掉了耳朵,没有听见。
不是该有些什么人尖叫一二,或是痛哭吵闹,再有些什么兵丁衙役之类的来折腾一阵才合情理么?
都没有!
酒楼里的人除了睡着的,那些清醒的人们转动着眼珠,竖直了耳朵,仍在小心的倾听着。
许多百姓则是将头脸埋入了被单之中,似乎也不嫌弃那夏夜仍是不可忽视的高温。
萧逸感觉自已好受了些。
似乎是有着默契一般,丑时末,揽月酒楼里的几个人叫醒了已趴在桌上睡着的小二,结了帐,伸个懒腰离开了。
萧逸盯着那小胡子与麻子,直到看到人家隐入了一条昏暗的小巷中,推开门进去睡觉打坐之后,他才悄悄的也溜出了阁楼,快的回到了自已的小院。
大街小巷中还能看到街边铺着席子睡觉的人们,宁静,安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