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同,”徐清欢认真地道,“有些土地适合种棉,不适合种水稻……”
骗子。
宋成暄淡淡地道:“出了张家的事后,朝廷必然不准东南再交银子抵税,每年必须上交足够的漕粮,将现有的土地全都用来种水稻,也不一定能向户部交齐米粮。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为何派去的官员无法在常州立足,正因为如此,才要开垦新田,开垦新田需要大量人力物力,等我去往常州之后,会请府尹上奏朝廷,恳田需要时间和人工,请皇上三年不加赋税,以此笼络百姓前来垦荒。”
也就是说,告诉皇帝,常州和松江府很穷,所有的土地都用来种粮食,都不够支出户部的赋税,即便开垦新田,几年之内也不会有太大起色,朝廷不要惦念着这些地方。
那时候皇帝已经因为常州的事焦头烂额,一定会应承。
等到皇帝答应下来,他们将土地种上棉花,卖出的银钱就可以丰盈东南一方,皇帝看到之后想要反悔已经来不及了,他们也不算是故意欺君,毕竟现有的土地有数,在户部记了档,新开垦的土地是没数的,谁也不知道将来会产多少农物。
三年时间,足够他们吃饱喝足。
土地是骗来了,人手是骗来了,挺好,相得益彰。
宋成暄思量至此一脸正经:“是谁教你这些?”
徐清欢指了指宋成暄:“宋大人,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我也是被迫的。”
“你说的那位会耕田的先生在哪里?”宋成暄道,“我让人去请,请他与松江府治水的生员见见面,或许就能将那先生留住。”
说完这些宋成暄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徐清欢不禁询问。
“你不是说,开春之前必须要拿下松江府,”宋成暄微微扬起眉角,“不嫁给我,你怎么去东南种田?”
徐清欢顿时哑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弄来弄去到底还是他技高一筹。
宋成暄走出了门,看向旁边的管事妈妈:“劳烦妈妈通禀一声,泉州宋家长孙向徐太夫人请安。”
管事妈妈一时怔愣在那里,没想到等来等去是宋大人先出来,而且要去求见太夫人。
这可真是让人始料未及,管事妈妈道:“奴婢这就去向太夫人禀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