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王妃紧紧地盯着红玉,红玉想要躲开简王妃的审视,却又攥紧了拳头,硬着头皮撑住了。
“红玉,你是我从娘家带过来的,我对你如何?”简王妃说着,心头一阵突突乱跳,“我将蓉姨娘交给你照顾,万万没想到……”
“奴婢是冤枉的,”红玉在地上叩首,“奴婢一直尽心尽力,王妃相信奴婢。”
“那就进去吧,”简王妃指了指屋子,“跟着顺天府的大人,进屋去见蓉晓,如果你没有做过,衙门不会冤枉你,也算给你机会自证清白。”
红玉伏在地上半晌,终于抬起头:“奴婢……奴婢去……”现在的情形去还是不去恐怕由不得她。
“等一等。”
红玉刚刚站起身只听得一个清脆的声音道。
“不必着急,”徐清欢看向简王妃,“王妃,您府上的那个客人能否请上来,他是否认识蓉姨娘和红玉,若是相识不如一起进去看看。”
方才她问起简王府是否有其他人做客的时候,简王妃的神情她看得清清楚楚,红玉在蓉姨娘身边多年,八成是在监视蓉姨娘,下令让红玉加害谢远的该是另有其人。
红玉的身形一滞,简王妃也皱起眉头。
“既然案子已经查到了这里,”徐清欢道,“王妃还有什么顾虑。”
简王妃长长地吸了口气吩咐管事妈妈:“去将谢云叫过来。”
王府管事应了一声,快步退下去。
趁着这个功夫,黄清和吩咐人看管好红玉,自己带着衙差走进屋子查看谢远和蓉晓的伤情。
郎中自从进了屋子之后一直没有出来,可见两个人的伤势不容乐观,徐清欢不禁担忧谢远,希望谢远能够逃过一劫。
思量间,王府下人已经带着人走进院子。
来的男子年纪大约三十岁左右,穿着一件暗青色长袍,相貌十分端正,双眸中满是血丝,脸颊苍白,尽显疲态,看到院子里的众人,他一一行礼,有徐清欢这样的未出阁的女眷在,他有意规避,视线不曾看过来,礼数十分周全。
“你怎么还穿着昨日的衣衫,”简王妃道,“难不成又是一夜未合眼?”
“让姑姑担忧了,”谢云声音沙哑,“我方才伏在桌子上歇了一会儿,没听到院子里的动静,他们说蓉姨娘和远哥出事了?”
望着憔悴的谢云,简王妃一时说不出话来。
谢云若有所思,想要说些什么,可因为院子里还有旁人在,终究没有开口。
这样的挣扎带着几分委曲求全的意思,让简王妃更加为难。
徐清欢仔细看着那谢云,他的腰背微微弓起,衣领紧紧地系着,青袍被风吹动,隐约能看到其中的素衫,那应该是为妻子在服丧,身体消瘦,脸色难看,目光微沉,像是在压制着心中的伤痛,让人不由地心生怜悯。
自从进院子之后,他规规矩矩只是听候吩咐,将自己陷于劣势中,如同一个破衣烂衫,凄惨无比的人,总会让你无法对他挥出拳头。
而女子尤其会对这样的男人心生同情,难不成这就是蓉晓上当的原因?
好在黄清和一直在旁边等候。
不等简王妃再说话,黄清和上前道:“可是常州谢家人?”
谢云应了一声。
黄清和点点头:“先随本官进屋子去。”
谢云还没说话,红玉脸上却已经浮现出慌乱的神情:“王妃,奴婢是冤枉的,奴婢真的没有做那种事……”
红玉的话还没说完就已经被管事妈妈制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