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吧,按照清欢说的做,”安义侯说到这里,不禁心中生出几分愧疚,“我这些年也的确对不起家里,让母亲担惊受怕,五弟也跟着我奔忙,甚至连个功名也不敢取,青安更是不成材,这些年我愧对这个家。”
所以不光是要以此对付张家,他也的确该好好反省。
突然这话,徐长廷有些怔愣,兄长从来都是将一切藏在心中,没想到今日却当着众人的面如此……
“可是,”徐长廷道,“兄长在朝堂上向来是个硬骨头,这样败给了张家,恐怕会被人背后指点,兄长的威名也会一落千丈。”
“我哪里还有什么威名,”安义侯道,“不必为我思量这些,我也不在乎这些所谓的名声。”更何况早在十几年前,他就已经屈服过,张家和皇上、太后心中都清楚的很,他这样的选择也算是有了依据,不至于让张家看出端倪。
安义侯想到这里又皱起眉头。
徐清欢知道父亲担忧蒋曜的女儿,她自然不能让韩氏有闪失,她会想方设法让韩氏和孩子脱困。
让她们从此之后不必再遮遮掩掩过活。
这些才是她真正关心的,也是必须要去做的。
徐长廷道:“那兄长准备怎么办?”
“我们能知道这些消息,也是张家在故意威胁安义侯府,我就会趁着皇上没有传我,自己请求进宫面圣,见到皇上之后,我就以有心疾为借口,请求离京归乡,从此正式致仕,身为一个武将已经垂垂老矣,身上的爵位也该归还朝廷。”
官位、爵位都不要了,只求平安地活下来。
徐清欢点点头:“事不宜迟,父亲现在就应该换上官服,去求见皇上。”
从别人看来,这就是此案最后的结果。
其实它恰恰是个开始。
安义侯向徐太夫人行礼,然后大步离开了屋子。
徐长廷终究担忧兄长此去会有危险:“不如我将兄长送去宫门外吧!”
徐太夫人知晓他们兄弟情深,于是点了点头。
徐长廷起身走了出去。
眼看着五叔离开屋子,徐清欢也向徐太夫人道:“祖母,我去跟五叔说两句话。”
徐太夫人点点头:“快去吧!”
徐清欢行了礼,才一路走出院子,追上了前面的徐长廷:“五叔。”
徐长廷停下脚步。
徐清欢福了个身:“侄女想跟五叔说说李煦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