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清欢尝到了时间如梭的滋味儿,欢欢喜喜地过了年,安义侯府上上下下就开始忙碌她的婚事。
“清欢看看这块锦缎漂亮吗?”
徐清欢正在打瞌睡,梦见正偷偷地让绣娘帮她做针线,听到声音顿时惊了一下,将矮桌上的茶碗碰翻了。
银桂见状立即上前收拾。
徐氏族中的婶子一脸的无可奈何,清欢查清了简王谋反的案子,大家都知道清欢聪明伶俐,她来安义侯府帮忙张罗婚事,还恐怕自己不够仔细,万一有所遗漏岂非要在晚辈面前丢了脸面,却没想到现实与想象委实差距不小,清欢对屋子里这些物什儿根本没有思量,说到针线、绣法,清欢就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方才竟然还睡着了。
难道这就是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幸好在此之前,清欢已经攒出了两大箱针线,否则真是要让宋家看了笑话。
“这些日子晚上不要赶针线了,还是好好歇着吧,”徐家婶子道,“嫁去夫家之后,还有许多事要你处置,这样的精神可是要吃苦头的。”
“太太说的是,”银桂忙道,“大小姐是累苦了,前些日子为了做针线都熬红了眼睛。”
这番说辞银桂开始说的时候还觉得脸红,现在却已经十分的流利,谎话说多了,仿佛就成了真的。
徐清欢半垂着眼睛,脸上尽显疲惫,目光扫向族婶拿来的锦缎,婶子真是高看她了,这些锦缎拿来给她做针线,她两辈子都做不完,再不想方设法应付过去,她哭都来不及。
徐家婶子听得这话只好点头:“那就算了吧,我让族中的女眷们帮忙做些,也就是荷包这样的小物件儿,将来去了夫家也好做礼物,要不然成亲当日前去宴席的女眷要怎么办?”
徐清欢点了点头,就算她不怕,族中还有许多小姐没有议亲呢,所以只能劳累族中女眷帮忙。
话说回来,也不知道她给宋成暄做的中衣和外袍合不合穿。
想到这里徐清欢看向银桂和凤雏,这两个丫头坏透了,她做好衣服让她们给瞧瞧,两个人各种推脱,生像看了就会有人来咬她们似的。
族中婶子终于出了门,徐清欢就想要起身出去散散心。
“大小姐,”银桂提醒道,“府上有不少的族中女眷,您去园子里很有可能再遇见几个,到时候只怕手中活计更多了。”出嫁之前要在屋子里准备嫁妆,似大小姐这样四处游逛会让人以为太过清闲。
徐清欢叹口气,看来这几日只能躲在房里看书度日。
想着,她抬眼看了看屋子里的摆设,一小半都被抬去了宋家,其实按照习俗应该要把她闺中用的物件儿都拿过去,还是宋老太太来说:“成了亲之后就要离京,倒不如将这些物件儿都留在欢儿的房里,他们小两口回京时也不用旁处去,住进安义侯府岂非更加方便。”
祖母自然愿意如此,母亲更巴不得她住在娘家,既然宋家长辈都这样说了,自然就欢欢喜喜地答应下来。
“东西都留下了也不错,”徐清欢道,“万一他对我不好,我就搬回来住。”前世在李家还不是受了委屈也没有地方躲,即便是因为庾三小姐的事,连夜从李家出来,马车行到半路上,她却不知要去哪里诉苦。
今生今世可不同了,有人为她撑腰。
银桂刚得了闲,端起水来喝一口,听到大小姐这样说,嘴里的水顿时喝岔了地儿,引得她一阵咳嗽。
大小姐现在还没看出来吗?宋大人时时刻刻都想要将大小姐留在身边,想要自己回娘家,只怕……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