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暄走出安义侯府,冷风吹在脸上,吹散了心上的那份躁动,他翻身上马,一路到了薛沉院子里。
薛沉已经忙得满脸的胡须没有修剪,看起来一团乱,他还在不停地写着书信,几个护卫等在门外,等到薛沉将信函写完就趁夜回到泉州。
“辛苦军师了。”
宋成暄的声音传来。
“公子。”薛沉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公子脸皮这么薄吗?竟然这就回来了?
薛沉站起身立即将宋成暄迎到椅子上坐下。
“公子是不是有什么要紧的事?”
没有要紧的事,公子绝不会回来寻他,这些日子他算是看清楚了,徐大小姐早就将公子的魂儿勾走了。
他得庆幸,徐大小姐是个奇女子,不是那种……否则……
薛沉不敢再想下去。
宋成暄看向桌案上的文书:“军师可算出来了?现在常州缺少多少兵马?”
薛沉去捋胡子微笑:“缺了五千人,这五千人还不都是普通的兵士,我们需要十夫长、百夫长和副将,才能稳住常州的局势。”
薛沉露出狡猾的笑容:“听说皇上正从西北和北方选拔年轻将领,这是雪中送炭啊,这些人我们要想方设法将他们留在常州,让他们都变成公子的人手。”
薛沉从桌案上拿出一封信:“这是崔颢让人送来的,他与燕山卫的佥事来到京中,不日会拜见公子。
那位佥事可是一员猛将,若是能在公子手下,当真算是捡了大便宜。”
宋成暄道:“北方来的还有谁?”
薛沉将信函递给宋成暄:“崔颢说,还有庾家人。”
庾家宋成暄有所耳闻,庾家人力大无穷,天生的武将,庾家大爷被成为小李广,箭不虚发,曾在林中射鹿,鹿身中三十箭而不倒,只要他愿意,就可以任意折辱敌人,让人恐惧、痛苦而死。
薛沉接着道:“庾家父子在北方守两座城池,手下有一支精锐大约千余人,庾家大爷曾拜在广平侯帐下历练,广平侯也曾想将庾家大爷留在西北,庾家大爷婉拒了,只说他们庾家根基在北方,要回到北疆去报效朝廷。”
宋成暄拿起桌子上的茶水,抿了一口:“庾家很聪明,知道不能将自己困在西北,西北毕竟情势不明,他们只是想要学到广平侯的用兵之术。
庾大从西北回去之后,有了一支轻骑兵,用的是广平侯练兵的法子,这次想要去常州,八成也是看上了卫所水师的火器和军师操练兵马的手段,庾氏父子身边有一位奇人,擅长练兵,几日之内就能看穿主将的用意,只怕会将军师压箱底的本事都学到手,军师要小心了。”
薛沉表情一僵:“我自然不会让他们看透,更不会让他们从泉州带走一丁点东西,如果他们真的图谋不轨,我就要让他们受点教训。”
说完这些,薛沉又道:“公子要帮顺阳郡王查案?”
宋成暄道:“眼下是捉那幕后主使最好的机会,他在西北和东南的布置已经被徐大小姐戳破,现在已经快要无路可逃了,一口气将他拿下,不能再给他机会韬光养晦。”
……
嘉善长公主府。
一个女子爬上了方桌,将手中白绫抛向房梁,试了几次她才成功,然后将白绫系了个扣,毫不犹豫地将自己的头套了进去,双脚也离开了那桌面。
过了一会儿,长公主府传来呼喊声:“不好了,长公主自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