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姚弋仲突然仰天大声嘶吼了起来,就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平息他心中的憋屈与怒火一般!
他身后的众将士更是在他呼喊的这一刻,齐刷刷摆出了随时进攻的态势,那样子只要姚弋仲一挥手就会一起冲出杀敌!
而裴苞看着这个不知道为何突然狂躁起来的姚弋仲,心中却更多了一层鄙夷,一个连自己情绪都不能控制的羌奴,有什么值得顾虑太多的?!
姚弋仲确实不应该在这种时候突然狂躁,但他自己很清楚,越是清楚知道了安定的局势,这套在自己活着所有部族头上的枷锁就更重,就像是永远看不见光明那样的让人崩溃,无论怎么看局势,自己的部族,或者说整个安定的所有部落都是一样的命运,没有什么谁比谁好一点,都不过是在某一个主人的鞭子下讨活,这样看得见的悲惨命运,任谁也无法平静吧?!
更何况姚弋仲在这不久之前几乎就已经掌握了可以控制安定局势的力量,但如今裴苞的几句话就让他的美梦破灭不说,还似乎更加重了一层看不见的枷锁,这种恨,也只有他们这些部族之人才能体会到了……
姚弋仲慢慢平复着自己的情绪,他很清楚他现在不能失去理智,必须要冷静下来,尤其是不能给自己身后的族人们错误的信号,如果万一真的一个不小心发动了攻击,那后果就真的是与整个安定为敌,不要说安定将会无法立足,甚至整个关中都会没有立足之处!
裴苞看着渐渐恢复冷静的姚弋仲,却仍是一副只关心自己冷暖的样子,不停地踱着步,摩擦着自己的身体,他确实是觉得冷了,真的很冷,尤其是这马血还有了结冰的迹象……
姚弋仲看着这样的裴苞,忽然笑了,这个裴苞能到这里来,必定是自己的岳父还不舍得就这样平白浪费了自己身后的这些儿郎,自己的这股力量对于贾匹来说,十分重要!
虽然他贾匹是有实力,但是这些实力要想做些什么,却太过单薄了,遍观整个安定,能给他一臂之力的人,也只有自己和自己的部族了,也不知道自己这个便宜岳父是什么时候开始盯上自己的部落的?自己也算小心了,看来还是逃不出贾匹的算计,老狐狸啊,真的是老狐狸啊!
看来自己那个便宜岳父之所以要倚重自己,除了看重自己之外,还希望通过和自己的部族结盟增加在这次会盟中的话语权……
如果自己再一意孤行想在这个时候不和贾匹对着干,甚至惹起安定诸胡的众怒,确实是有些不智了!
既然他贾匹现在还看得上自己和自己的部族,那么与其愚蠢的对抗,不如更好的博取自己的利益,尤其是为自己的部族多争取地位和利益才是明智的选择,虽然会憋屈许久,但也可以更好的借势来发展壮大自己,不失为一个好的韬光养晦的办法!
自己必须要学会忍耐,自己还年轻,一定会有机会把套在自己脖子上的枷锁砸掉的时候!
想到这里,姚弋仲竟然露出了让人觉得倍感亲切的和善笑容,这倒是真的让看在眼里的裴苞也有些咋舌,他姚弋仲的这个变脸速度也太快了吧?!
这倒是让裴苞也有些不敢轻视姚弋仲这个人了,看起来他刚才的狂躁很有可能是意识到什么了才会如此,可狗毕竟是狗,即使意识到了自己脖子上的枷锁又能如何呢?!
姚弋仲似乎是想缓和一下气氛,所以故意问道:“裴大人,不知道我家岳父是如何让安定诸部落相信是他击杀的窦先义呢?仅凭一颗首级,可是有些困难!”
“这个自然是有一场极巧合的遭遇战之后……”
“这遭遇战不会也是裴大人和我岳父大人一起演绎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