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贾匹越是这样表现得毫不在意,裴苞就更是无名火起,焦急万分!
“大人!安定之所在,历来都是兵家必争之地,更是大人毕生经营之地,大人舍得,我裴苞也不舍得!我裴苞虽然无能,但安定的一草一木也有我的汗水,若是大人不愿意一战,还请大人给我五百人马,我裴苞愿意与窦先义拼个你死我活!”
贾匹紧紧地盯着裴苞那双充满了战意的眼神,看得出,这是真的在请战,而且言辞恳切没有一丝想要退缩的意思,那双炯炯有神的目光,更是让贾匹也为之一动!
“裴苞虽然有些老迈,但胸中仍有一腔热血,宁可洒在沙场,也不愿意像大人这样畏畏缩缩,只会说一大堆冠冕堂皇的废话,裴苞不怕死,只怕自己死得不值得!裴苞的这条命是大人救的,本来就应该为了大人去死,可惜道不同不相为谋,大人要为你的家族,为你那狗屁不通的大略去谋划,可我裴苞不用,裴苞就是一副血肉之躯,没有那么多的顾忌!”
贾匹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裴苞的请战,这话语中竟然还带着激将之法,这个裴苞倒是没白跟着自己那么多年啊!
眼见贾匹还是那副难以捉摸的神态,裴苞已然不愿意继续与贾匹虚与委蛇了!
“保家卫国本就是男儿的本分,裴苞深受大人恩惠,此生看来是难以图报了,还请大人念及裴苞跟随大人一场,照顾好我的妻小,若是大人觉得累赘,就请杀了,也好让裴苞再无所牵挂,身后之事不过是庸人自扰之事,我若身死哪管得了那么许多?!”
这样的话从裴苞的嘴里喷涌而出,而且字字铿锵有力,显然是真的要和匈奴还有安定诸胡一战,而且还要自己杀光他的家眷,这如何使得?!这不是激将又是什么?!
贾匹也有些羞愧,他知道裴苞是真的说得出来就做得出来的人,这些话绝不仅仅是用来嘲讽自己多疑,而是真的会这么做!
贾匹的确是觉得有些尴尬,但幸好,贾匹的脸皮足够厚,所以仍旧可以装得没有任何异常!
但贾匹也总算不再像之前那样继续顾左右而言他了,有点像是在安慰裴苞似地说道:“裴苞……你的心思我已然明白……”
裴苞是真的有些腻烦贾匹的这种语气,既然刚才已经把话挑明了,索性直接顶撞道:“哼!你明白不明白与我何干?你贾匹自己做好自己的壁上观,你只要给我五百人马,我裴苞就此告辞!”
“告辞?你去哪?没有我的支援,就算我给你五百人,你也不过是去白白送死,还要搭上五百条无辜人命,这就是你的英雄气概?!”
“起码死得坦荡!”
“哼哼,好一个死的坦荡,所以其他五百人也要随了你的心意,一起死个坦坦荡荡?!你好狠的心肠啊,裴苞!”
裴苞哪里说得过贾匹的那张嘴?
明明是自己有理,怎么自己的气势忽然就被他说得没了?的确,平白无故地让五百人跟着他去送死,而且是在没有任何支援的情况下,不是白白送死是什么?自己也是火气大了,怎么说话只凭热血上头?!
“大人,那你说该怎么办?!难道就这样眼睁睁看着山河破碎,胡人肆虐?!我裴苞!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