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心中,这一刻,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如果一开始时,就知道厉寒会如此暴烈,不按常理出牌,他们绝对不会干出绑驾杨晚,或牧颜北宫等伦音海阁弟子的事实。
宁愿忍下这一口气,或者暗地里找机会报复,也不会光明正大,把对方的人掳掠到天工山的分部来。
然而,他们小觑了厉寒的怒火。
朋友之辱,不能无视。
宗门之辱,更不能漠然。
涉及到颜面的事,没有小事,更不要说,是八大宗门之一,伦音海阁的颜面。
如果今日之事,外传出去,整个伦音海阁,都要被人说成是软弱可欺,之前在冰火九极洞外的那一幕,又会经常不断的发生。
而这,是厉寒绝对不可能容忍的。
他们出来,就是代表了宗门的颜面,所以,抹黑宗门的事情,他们绝对不会这么做。
因此,不如索性就把事情闹大,看对方怎么解决。
当然,厉寒知道这事肯定有一定危险,对方那么多长老,执事,随便出来几个人,就能把他折服。
但他不怕,这事对方不占理,那么,就用理来压他们,如果他们还敢当众出手,那才是名声扫地,宗门清誉毁于一旦。
厉寒相信对方,不会如此做。
而且,这样,才是挽救杨晚,牧颜北宫等人的唯一办法,如果真上门去求饶,不但厉寒无法接受,杨晚,牧颜北宫等人,所受的折辱,也没办法讨回来了。
不过,厉寒踹门的举动,还是太过挑衅,虽然想到此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前来自己驻地挑衅,但是,这些天工山的长老,执事还是火上眉山,怒不可遏。
所以,他们说出了上述之话。
然而,谁也没有料到,厉寒却面无惧色,反而冷冷笑道:“呵,光天化日之下,贵宗弟子,当街掳掠我伦音海阁四名弟子,还有一位凡人,一位散修朋友,请问贵宗这么做,是想要与我伦音海阁为敌吗?是欲置道修界铁律于不顾吗?”
“嗯?”
天工山众长老,根本没有料到厉寒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而听到他的话,外面也变得有些骚动的人群,顿时不由齐齐脸色一变。
如果此事为真,他们今日,真的要颜面扫地了。
而厉寒既然当众说出这样的话,基本就不可能有假,否则一查便知,他这么做,比上门挑衅更严重,属于纯粹污蔑了,天工山更不可能放任。
几人眼睛一转,扫射过众人。
他们自然没有做过,当然清楚这件事不存在,然而对方如此信誓旦旦地说出来,十有八九是真的。
然而整个天工山,有这个本事,这个能量,这个胆量,并瞒过他们的,也只有那么几人了。
看著随后赶来,听到厉寒的话后,面色阵青阵白,一片漆黑的勾,庞二人,几名天工山长老心念一转,顿时明白,脸色顿时不由得变得非常难看起来。
勾高俊,是他们天工山的一位副宗主的独子,他们那位副宗主,可是非常护雏。
而庞九真,也不是寻常人。
他背后,站著葬邪山的一位太上长老。
一位副宗主,一位太上长老,又是修道界排在前列的两大宗门,这两位背后的势力,太惊人,就连他们,平时也只有忍让的份。
两人做的一些事,他们也知道一些,然而也不敢得罪,只要不出大事,就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由得他们的份。
但是,那是指没出大事的情况下。
如果出了大事,却没那么简单了,如果没有人知晓,他们会偷偷给对方擦屁股,但现在厉寒故意闹到全城皆知,如果他们再处理不当,那可是会引起大乱来的。
毕竟,对方也不是什么普通人物,即使只是伦音海阁几名普通弟子,背后好歹也是站著一个宗门。
更何况,看对方的气息,赫然已经突破了气穴境。
刚刚突破气穴的存在,又如此年轻,在伦音海阁中,只怕也不是籍籍无名之辈。
这样的人物,一旦爆发真的冲突,引起背后两宗的内斗,修道界可能因此大乱,仙妖战场本来就艰维的局面会更糜烂,他们成为天下的罪人。
他们可不绝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偏偏,这却是极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而这,正是他们头痛的地方。
如果勾高俊,庞九真两人,是天工山的两名普通弟子,他们自然好处置。
从严处决,速速查清,还对方一个清白,然后对方自然不会再纠缠了,尽速了结此事,把这件事的影响减到最低。
这自然是最乐观的情况。
但偏偏,是这两人,那情况就完全不一样了。
不提勾高俊,他们都不敢轻易处置,就算敢,这尚且算是他们宗门的事;那么,庞九真呢?
对方可是葬邪山的核心弟子,处置了他,葬邪山那位太上长老,岂会干休?
但不处置,众目睽睽,又刚好在他们宗门之内,他要如何面向广大围观群众交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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