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三儿等人也用凶悍的眼神看着秦致远。
秦致远心里清楚自己徒弟肯定跟这个癞痢头结了仇怨,他们此次就是奔着报仇来的。就是这帮人有点意思,这癞痢头张嘴就要喊打喊杀,虽说这汪老鱼话说的是客气,可语气中却透着威胁。
先前自己还跟徒弟吃过饭,自己徒弟也没跟自己说过这事儿啊,伤了人家的腿,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会瞒着自己的。秦致远当然不会相信这瘌痢头的腿是被汪老鱼敲断的。
可为什么人家要这么说呢明摆着是寻仇来的,为什么一上来要装的这么客气他们至于对自己这几个破说书的这么客气吗
秦致远打着太极试探道“呵呵呵这事儿我还真不知道,我徒儿也没跟我说,想来是他觉得是一件小事吧,或者说他已经处理妥当了。”
秦致远这话说的是滴水不漏。
可是这汪老鱼心里有鬼啊,他担心这师徒跟会友镖局有什么关联,秦致远刚刚这句无关痛痒的话偏偏击中了他的软肋,让他不敢妄动。
其实汪老鱼过来的时候,没觉着事情会很难办,无非是认人呗,看看这高杰义到底是不是跟自己外甥起冲突的那人,第二个打听一下人家的背景,有背景就赶紧认错,反正自己外甥腿都断了,那还怕什么。没背景,那就直接动手好了。
结果他一过来,人没见着,背景也没打听出来,就被秦致远架起来了,搞的他还七上八下,不知道从哪儿下手了。
汪老鱼也不扯别的了,就试探性地问道“不知道贵高徒何时回来啊”
秦致远道“这孩子野惯了,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回来”
汪老鱼又问“贵高徒跟着您是学评书”
“呵呵呵”秦致远干笑两声。
汪老鱼在摸高杰义师徒的底,秦致远又何尝不在摸他们的底。两帮人互相不知道对方的底细,但只要有一个露了底,那他就输了。
秦致远微微合起了眼,目光看向了癞头张,轻轻说道“他呀,当然是跟着我学评书,看起来是我们这儿一个小小的评书学徒”
癞头张听了这话,顿时精神一振“大舅”
汪老鱼猛一瞪他,差点没打他这个不成器的外甥。
汪老鱼敏锐地发现了秦致远话里的异样“什么叫做看起来”
“呵呵呵”秦致远打开扇子,轻轻摇了几下,高深莫测道“没什么,不好说,不好说。”
秦致远一下子就摸到了这群人心里的底。怪不得这帮人一进来也不动手,汪老鱼说话还这么客气,原来是没摸清自己徒弟的底,他们原来忌惮的是这个。可他们为什么忌惮自己徒弟的身份,高杰义那混小子到底跟他们说了什么
汪老鱼眉头多皱了几分。
马三儿厉声道“老家伙,别给脸不要脸,问你就好好回答。”
汪老鱼却道“哎,不要这么大火气,问人得有个问人的礼数,咱们不能缺了礼儿,您说呢,秦先生”
这两人一唱一和,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平时就是这样欺负菜贩子的,现在也把这一套搬到秦致远面前了。
“秦先生”刘八有些紧张地叫了一声,他也怕秦致远吃亏。
秦致远摇头,就是不答。
汪老鱼心中也起了几分不耐烦,用眼神示意了马三儿一下。
马三儿会意,立刻喝骂道“老头儿,别蹬鼻子上脸,信不信我今儿打得你出不了这门”
秦致远知道他们在试探自己,他干脆心一横,怒拍桌子,大声喝道“好大的狗胆,你动我一个试试我就站在这里让你打,你不动手你就是我孙子。我看你动完手之后,你们这群人还能不能离开北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