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习不分时候,更何况我好不容易热情四溢,怎么就不能支持我一下呢?
不过我也理解我妈,主要是我太了解我自己了,我“想一出是一出”的毛病从小就有,一时兴起想到什么就劲劲的要去做,谁劝都不好使,然过了一天甚至有时候就过一会,我的热情就衰退了,仿佛刚刚劲劲的人不是我。
所以也怨不得我妈不支持我,确实是我前科累累。
但是想到哪做到哪依旧是我的原则,更何况我对着月亮起誓了,好歹也得实行几天才对得起我大半夜折腾这一通,所以我第二天一早就和我妈把桌子换了过来,看着学习的位置变大了许多,这才满意。
客厅里我爸正在吃早饭,早上我搬桌子的时候他就问了我原因,听完之后他表示支持,还和我叔,“如果缺啥少啥就和爸说,爸爸给你买。”
我感动到差点抱着我爸哭一会,我确实有好多文具和书想买,但伸手要钱真的是件很困难的事情,小时候可以随随便便就伸手和父母要钱,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每一次伸手要钱时脸上就羞愧,觉得不好意思,这么大个人了还和父母要钱,真丢人。
逐渐的,父母从直接给钱变成了尝试着给钱,会先问问我有没有钱然后再给我。时间一长,我已经忘了上一次主动伸手要钱是什么时候,所以即使有光明正大的理由我也不太好意思伸手和我爸要买文具的钱。
长大了就越来越多的束缚,真讨厌,如果许愿真的可以成真的话,我愿我可以永远像孩子一般无忧无虑,时光如果可以倒流,我愿意,没有学习的烦恼,也不会有难以抉择的问题。
别看我妈是老师,我爸是会计,其实他们的文化水平都不是很高,只是赶上了当时的年代才有了这份体面的工作,如果换做现在,依他们当时的学历文化是绝不可能找到这样的工作的,所以我爸我妈对于我的学习、前程真的很重视并且抱有很大希望。
但无奈我没给他们长脸,没有梁寻的智商,更没有异于常人的努力,所以到现在我就是个高不成低不就的水平,说好确实称不上,说坏吧,好歹我也算是考进了严华的学生。
过年的时候在亲戚面前说在严华念书时他们都会用特别羡慕且夸张的语气说,“真棒,竟然考上了严华,真聪明,以后一定前途无量。”可只有我自己知道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水平。
其实我的这个成绩应该听我妈的话选文,也算是对父母有个交代,但我一意孤行要选理就必须要以一个好的成绩回报给他们。
昨晚我经过我爸妈房间时,偷偷听到他们讨论我选文理的事情,别看我妈当时特别潇洒的同意了,其实她心里是慌的,她和我爸说,不知道让我自己选择到底是对还是错,特别怕我以后后悔,但是如果坚持帮我做决定,她也怕我不喜欢,将来我会埋怨她。
我的心理压力真的山大。
昨天下午我说我妈同意我选理的时候我爸并没有惊讶,也许他早就知道我妈会尊重我的意愿,我爸只问我是真的想好了吗?不要再考虑考虑吗?我坚定的说,想好了,我爸没再劝我,点了点头说,你想清楚了就好。
但其实我明白,我爸妈心里对我选理这件事情都不太赞同,但他们没有干涉我的决定,我心里就更愧疚了,越发的觉得如果不拿好成绩回报他们真的没脸见人。
我坐着吃早餐,我爸看我情绪不太高涨,“怎么了闺女?”
“我觉得我特别失败,即使进了严华也没有一个多出彩的成绩,害的你和我妈为我担心了。”
“傻孩子,瞎说什么呢,你在爸爸眼里是最棒的。”
我每次失去自信或者受打击心情低落的时候都爱和我爸说话,因为他总会不论原由的支持我鼓励我,他会告诉我,让我明白我不是一无是处。
“真的吗?”
“嗯,真的。”
我爸突然笑了起来,把钱包递给我,“去买东西吧,不是要好好学习么。”
我不知道说什么,点了点头,接过钱包就往楼下冲,我想,我现在就算回家我爸都没意见。
我把各种文具,需要用的参考书,词典,还有各种练习册都买了,之前看过梁寻的,照着他的都买了一份,还有归纳盒子,便利贴,所有和学习沾边的、我没有的统统都买了回来,一大箱子。
我把这箱子东西搬上楼,累的气喘吁吁,马不停蹄的收拾完之后,学习的地方变得焕然一新,桌子上被我贴上了桌皮,新买的习题册和参考书都包上了书皮,还没学习就把便利贴贴的哪都是,提醒我自己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情,总之看着就有学习的气氛。
我妈进来看了我一眼,扔给了我一句话,“金玉其外。”
下一句,败絮其中!
我很伤心,这可能是个假妈。
我爸和我妈在家里的分工貌似很明确,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一个负责鼓励,一个负责打击,他们真的不担心我精神分裂吗?
休息了一会,看了一眼时间,背包出门直奔学校,杨升要求十点到校,我还来早了,没到九点半就到了,屋子里还没多少人,不过陈凡在。
我拉着她去走廊溜达,陈凡看起来心情不太好,她说又和余航吵架了,我懒得问原因,她们俩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不过,就是分不了。
爱情,真是一个折磨人的东西。
“你选什么啊?”
还算她够姐妹,没有为了爱情伤春悲秋之后把我忘了,我没有和她卖关子,“选理了。”
“真的?”陈凡激动的拽着我,“决定好了?”
“嗯,已经填好了,不改了。”
“太棒了。”陈凡一把捞过我的脸,但也不嫌腻,捧着我的脸亲了两口,是特别重的那种亲,贴上去两秒才拿下来,“以后我们还是一班姐妹花。”
从我记事以来还没有这么直白被人亲过,哪怕是女的,我心里也会有点怪,我往后退一步和陈凡拉开点距离,刚要说话,余光就瞥见了对面的梁寻。
他目瞪口呆的看着我俩,愣了好一会,指着我俩摇头,“青天白日,有伤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