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女!你还有脸见我!”
宣平侯咬牙道。
永阳郡主低下头,嗫嚅道:“女儿……来给父亲请安。”
她虽然鼓足了勇气,但在父亲积威之下,却仍是情不自禁地心生怯意,打起了退堂鼓。
宣平侯见到她,怒气上涌,抓起枕边的书就砸了过去。
永阳郡主不敢闪,但宣平侯盛怒之下,却没人取足准头,那书掉在了永阳郡主的脚边。
她吓得浑身一个哆嗦。
但这个时候,不进则退。
永阳郡主想起心里的仇恨,扑通跪下,膝行几步到了宣平侯的床前,抱着父亲的胳膊,放声大哭。
“爹,女儿是被人害的!是……是有人害的女儿!爹,您要为女儿做主啊!”
她本来就蓬头垢面,没有梳洗,加上三天没吃饭,脸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哭声凄惨,让宣平侯本来高高扬起的右掌,又无力地落了下去。
他咬着牙道:“滚!本侯没你这个不要脸的女儿!”
永阳郡主哭声更大。
“爹,你要是不为女儿做主,女儿真的没脸再活下去了。”
宣平侯气得浑身发抖:“明明是你自己做的好事,居然还敢说有人害你!你敢说你没给景王殿下下药?”
那天晚上他虽然早早就安歇了,直到第二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但并不代表他就是聋子是瞎子。
他叫来邓管家,让他把事情的经过情由详详细细地说了一遍,就什么都明白了。
所以他才会气成这般模样。
因为女儿纯属是自作自受!她想要嫁给景王,大可以和他这个当爹的说,他必会想方设法的替女儿完成心愿。
可女儿偏就这么不争气,居然自己想出这种不入流的法子来!简直气死他了。
宣平侯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想打死女儿的心都有。
可他舍不得。
他戎马一生,伤病缠身,膝下只有这一个爱女,平时看得比眼珠子还要重,又怎么舍得亲手送她上路?
永阳郡主的哭声顿时一窒。
她心想父亲已经知道了?
把心一横,她索性承认了。
“不错,女儿是给表哥下了药,女儿爱慕表哥,父亲早已经知道,可是父亲始终不肯成全女儿的心愿,女儿只好自作主张。
可是女儿却被人害了……”她话没说完,宣平侯已经气得指着她大骂:“你还有脸承认!你、你怎么会干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来!你简直、简直……丢尽了我的脸!”
永阳郡主却道:“难道父亲的脸面,比女儿的终身幸福还要来得重要吗?”
一句话顿时噎住了宣平侯。
他的手指颤抖着,瞪着永阳郡主。
永阳郡主脸色苍白憔悴,可下巴微抬,神情极是倔强。
“爹,要不你就打死女儿,要不你就成全女儿,现在就这两条路,你自己选吧!”
她放下话来。
只气得宣平侯又是一阵颤抖,指着她说不出话来。
邓管家忙上前劝道:“郡主娘娘,您就少说两句吧,侯爷还病着,受不得气……”宣平侯咳了两声,脸憋得通红:“你就让她气死本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