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色这么难看,楼下的她似乎是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抬头往楼上看去。
他的脸色大变,紧张地抓住了她,她紧张的看着他几乎哀求似的摇头,示意他不要说话,楼下她对他说了些什么,便伸手叫来了服务生,结账离开。
那以后很多天里,他再也没有遇到过他或者是她那天的遭遇,给她的感觉是外面的世界已经成了净发生低概率事件的盗梦空间,太不安全,于是除了必要的课他勉强去上一外便整日宅在寝室里,饿了就吃泡面。
直到有一天她确定墨菲定律的实效气过了才开了手机出门走在地下通道里,他从兜里翻出一个硬币,朝地上一丢发现是反面后就出了通道,径直的穿过帽儿胡同找了一个有年月的剃头铺子坐下来,剃头的老头看见这么一个姑娘有点紧张,前面有审美,一个大型的理发店,我这里是剃板寸的,他说除了板寸和光头,你还会剪什么样子的?
你就给我讲一个吧,看她态度坚决给他洗了个头之后咔嚓咔嚓给他剪了一个受乐视的衷肠学生头,衬得她一下子小了好几岁,有点像民国旧影里的女学生,他看了一眼僵了近半个月的脸上终于有了丝笑意说,你是打明国来的吧?
给了五块钱之后,她把头发扎了一个小刷刷,出了门,失恋中的女人有时候就喜欢跟自己的头发过不去,他觉得自己这样挺合理的,刚出了理发铺子,他的手机响了,她推开手机接了房东太太操着一口京腔说你那房子10号交房租,这都几号了,你不知道啊,房子你还要不要了?
他当街站着说不要了,那你赶紧收拾出去,好一波人等着租房子呢,房东太太说完啪的把电话挂了。
他和她在鼓楼东大街租了一个不带卫生间的平房,那一带住着不少他们这样的摇滚青年以及从外地过来的文艺青年,他们觉得住不带卫生间的平房有北京范儿给力以前他老说这些人都是脑抽,有那钱干嘛不上别的地方租个好的住呢,虽然是个小平房,但是因地段和知名度的关系,房价颇高,他想以后这房子就没必要住了打开房门,一股因潮气扑面而来,他靠着斑驳的房门站了一会,一张静梅冷静的脸一半隐在房间的阴暗里,一半在午后阳光下发着白茫茫的微光。
房间里的双人床上还丢着他的一件格子衬衫,床头柜上他还买这铁艺钟,滴答滴答的想着屋顶上用绳子,穿着各色光碟,没心没肺的摇着,她不知道该从哪里收拾起,理了理心绪,他想还是从她的东西开始整理吧,这些年他们的生活几乎就靠两人的演出费维持,再想滋润点就要靠倒腾一些小买卖了,他摆过地摊去工体卖过荧光棒,这事他坚决不让他出面,他觉得他太帅了,不应该干这种事情,后来她通过一个朋友找到了进口打碟的渠道便做起了卖打口碟的小生意。
因着他的眼光,所以拿的都是些便宜又好的家伙,上豆瓣淘宝一转手翻倍的赚,倒成了一笔不大不小的收入,那以后他便不再准许他出去摆地摊了,他找了一个凳子踩上去,伸手够柜子上的纸箱子,他一时没吃准力气,整个箱子翻了下来,整箱子的打口碟劈头盖脸的朝他身上砸去,他愣愣的站在那里没有闪躲他们,咋等到一切消停后,他才蹲下身来一本一本的收拾,这不是,这是一个没正经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他头也没回,说帮忙收拾,木人摇晃着朝她身边走过看着眼绑着小刷刷,穿着白背心卡其休闲裤的他说这小刷刷抓的,乍一看还像早年的谢霆锋。
他收拾碟片的手,当时就重了一些,木人吓得一抖,连忙老老实实的蹲下来帮忙一块收拾,眼见收拾完了,木人忽然很严肃的说,要不然你跟我吧他绷着脸瞪她一眼不发,我真不是趁人之危欺负你,以前因为有他我就强压住了对你的爱意,现在他没有了你就不能考虑我嘛,方圆百里内没有再比我好的了,真的,什么叫没有你好好说话,他用一副审犯人的口吻冷冷的说道,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看见对面二楼我的书房没,我以前都是面面着壁写字的,因为你我都把书桌搬到窗户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