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弗说着便是跪了下来,磕头道:“陛下,昔年我父亲在锦州作战时曾受了重伤,并与大军走散。后被周氏之父收留,并保护了他以及其战友张大苟。
而这周氏当时已有身孕,但因是受辱才怀子,故而我父亲为报周老爷救命之恩,只得捏着鼻子认下了左伯。”
左弗拜了拜道:“陛下,臣恳请将周氏与左伯带上朝堂,臣自有法子证明左伯非我父亲之子,而是周氏故意利用昔年恩情挟持我父亲。”
众人哗然。
为了报恩就认下了个儿子这儿子将来可是要继承爵位的啊这左大友当真有这么厚道
朱慈烺也愣了下,再想想左大友的为人,不由点了点头,“靖国公乃是忠义之人,若为报恩的话的确是有这个可能你这请求朕准了来人,立刻将周氏,左伯带上来”
“是,陛下”
“爱卿先平身吧。”
朱慈烺道:“若周氏当真如此贪婪狡诈,那朕必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多谢陛下。”
朝堂又恢复了平静,众人都在消化着这个消息。同时,又很好奇,左弗将怎么证明左伯不是左大友的儿子难道是要用合血法可那法子不是不成吗
就在诸人的猜测中,周氏与左伯被带入了大殿。
周氏吓得面无人色,腿脚发软。尤其当她看到位列武官之首,身穿蟒袍的左弗时,更是吓得两腿打颤。
那日的左弗一身常服,只觉是个骄纵的富家女。可今日的左弗身穿金织蟒袍,头戴展角幞头,腰缠白玉带,一派国公贵气与威仪扑面而来
到了这个时候,周氏才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左家的嫡女不是一般人,是正儿八经的国公,还是手握生杀大权的那种
再看龙椅上那人,虽看不轻,可就这样一眼扫过去后,便是再也走不动路了。
她何时见过这等场面虽然幻想过,自己当了左家当家夫人入宫面圣的场景,可当天子真在她面前时,她发现自己连站都不住了。
天家威仪,不可冒犯,这就是天下共主之威吗
左伯脸色苍白,可他是心志坚毅之人,虽说这场面弄得他有点发怵,可他却还能勉强保持镇定。
左弗若是打算冤枉他与娘,他便一头撞死在这金銮殿上母亲一定是受了什么刺激才做下这等事的要打要杀可以让他这个儿子承受,但若是想冤枉他们母子俩,那也是没门
“左伯,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要仔细想好了,再回答我。”
左弗的声音响起,“你当真是我弟弟,是我父亲的骨血吗”
左伯抬头望左弗。
这个从来没正视过自己的姐姐此刻穿着蟒袍好不威风。而这一刻,左伯竟觉她的容颜有些模糊,好似自己从来不认识她一样,他甚至产生了一个荒谬的念头:自己与她真的没有一点相像的地方,我们的父亲当真是同一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