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左弗站了起来,走到门口,“何事慌张”
“京城,京,京城急报”
左弗一蹙眉,“鞑子来了”
李想脸色煞白,拼命摇头,“您,您快去大堂是宫里来的人”
左弗愣了下,随即跨过门槛,快步跑向大堂。
刘茹娘等人一见这架势,也跟着跑了出来。
心里纷纷想,这是出什么事了
“小高公公”
左弗到了大堂,见是高庸的干儿子高远,心里咯噔一下,忙上前道“可是宫里出什么事了”
“哎哟大人快接旨”
“圣旨”
左弗见高远拿出了明黄色的圣旨,忙跪下,“臣,左弗问圣安。”
“圣躬安。”
简单流程后高远便是拉开圣旨宣读了起来。
赶来的刘茹娘听完圣旨的内容呆愣了几秒,然后便是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而左伯则是尖叫了起来,“不,不,不可能我,我娘怎么会,怎么会不,不,你胡说”
左弗脸色煞白,接过圣旨,脑子里嗡嗡作响。
爹被那女人刺伤了伤势严重,性命垂危,天子特允知州暂代琼州事务,让自己回京探望
这是真的吗
自己是在做梦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如何能伤得了父亲她为什么又伤害父亲
“小高公公”
左弗的声音变得很僵硬,“那,那周氏为,为何要伤我父亲”
“听下人们说,那日周氏跪老公爷门前,说自己错了,让老公爷原谅,说以后不敢了。可到底不敢什么,下人们却不清楚。
只知老公爷出来,与周氏说了几句,那周氏笑了起来,老公爷也笑了,忽然周氏就拿出一把匕首刺向了老公爷。老公爷上了年岁,又事发突然,就被刺伤了。
现在御医们说,虽说没刺中要害,但是老公爷上年岁了,身体不如以前,伤口感染发脓,虽有安顺候送来的药,可效果不好,而那匕首上似浸染过污秽物,这等手法真不出竟是出自一个妇道人家”
这时刘茹娘已被人掐醒,听到最后这一段,忽然尖叫了起来,“毒妇,安得什么心”
她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推开左右,站了起来,指着左伯道“来人,将这小杂种给我拿下拿下”
刘茹娘如疯了一般,面目扭曲到了极点,显得很狰狞,而嘴唇也开始发紫,身子不断颤着,没几下又倒在地上,胸口的起伏变得越来越大,好似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呼吸不上了
左弗惊叫了一声,忙扑过去,急急道“娘,深呼吸,深呼吸,听我的,就这样,呼吸娘,我能救爹,你别急,您急了,就中计了快,深呼吸你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将这奸人之子抓起来”
“不,不,不”
左伯吓得脸色苍白,不断往后退,“不会的,不会的,娘不会做这样的事对,对,不会的一定是你们,一定是你们逼她的”
“闭嘴吧你”
李想一个拳头上去,直接将人打翻在地,骂道“娘的,劳资早看你不顺眼了就知道,什么样的娘养出什么样的孩子就看你这秉性,你娘能是好东西来人,将他捆起来,一起押往南京
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来头妈的劳资跑遍”
“李想”
左弗冷着脸打断了李想的话,“将他先押去,严加看管,还有他那些兄弟,有一个算一个,统统抓起来”
“是”
李想一惊,这才想起,左弗让自己和兄弟们去做的事属于机密,刚刚情绪激动,差点就说漏嘴了。
刘茹娘一口气已经缓过来了,她怔怔地望着左弗,忽然眼泪就下来了。
左弗望着刘茹娘,想起自己父亲生命垂危,也是心如刀绞。到底是谁是谁在背后做这等事难不成周氏真是鞑子细作是来刺杀父亲的
可鞑子怎能预料到左家军的崛起从潜入杭州的侦察兵送回的情报来看,周氏的邻居虽然都换了一遍,但百密总有一疏,邻居虽换了,可她以前做过的主家们却没搬家。
通过各种侦查,周氏的确在杭州居住了十几年了。清人总不可能十几年前就预料到左家军的崛起,埋下这颗棋子吧
又或者,她早就是鞑子的细作,本来目标并不是父亲,而是以汉人身份留在大明做内应
各种纷杂的念头在脑海一闪而过,但左弗知道眼下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得立刻赶回京城,孙训珽那里有消炎药,但吃了没用,只能说口服抗生素效果不大,需要注射。
而且
匕首怀疑有污物,很可能会引起破伤风,若是发作
左弗不敢想下去了,立刻叫来薛耀明交代了一番后,便是赶向码头,坐飞剪船回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