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说要回南京去
这可不行啊
这是找死啊
朝堂那群人正愁找不到借口构陷他们大人,这要回去了不就落人口实了吗他们都上了大人的船了,把一些人都得罪光了,要是左弗倒了,他们岂不是也要遭殃
这样一想,薛耀明等人就忍不住叫道“哪里来的大胆狂徒竟敢冒认亲戚还敢坏镇国公名声来人,将此大胆狂徒拿下,严加审问”
“呵。”
左伯冷笑了声,“有本事便将我打死好了。我一路过来可受了不少人的恩惠,都知道我是左家的儿子了。”
他望向左弗,道“阿姐,你可以打死我,可以不顾自己安危,可是大娘守护这家几十年,你是想让左家衰败,让她守了几十年的家就此倒了吗”
“你”
左弗脚下晃了晃,椿芽惊得直扑过去,搀扶住左弗道“大姑娘莫听他胡诌奴婢看着,他就不安好心”
“阿姐嫌我烦,我可以走。”
左伯冷笑道“不过也劳烦阿姐写封信给大娘,开解开解她,给我娘一个名分,不然这闹得天下尽知,一门两国公的左家门面可不好看了”
“竖,竖子”
左弗指着左伯的手在颤着,两个眼睛通红,似要杀人般。
重生以来,她遇见过无数的困难,也被无数人小瞧过,欺负过。可没有哪一件事能让她如此生气,如此愤怒
此刻,她只觉所有的血都在往头上涌,胸口像被什么压着一样,气都透不过来了。
父亲过往的真假,母亲此刻的处境,还有这字字如刀般的威胁与挑衅
所有的思维与情绪交织在一起,压在心口,只觉眼前阵阵发黑,喉口似有股腥甜之气在上涌。
父母感情极好,父亲没有因为母亲生不出儿子而有所嫌弃,多年未曾纳妾亦未有暖床丫头。在母亲心里,父亲无论是以前的入赘穷小子,还是现在的靖国公都是一样的
父亲的战场在前线,母亲的战场就是这个家
父亲是母亲心里的英雄,这是母亲一次次忍受下父亲远征的信念。
可现在
这不知从哪冒出来的野小子,带着一个女人闯入他们家,她不敢想象,自己的妈妈现在正在经历怎么样的阵痛
而这个野小子
竟是拿自己的娘威胁自己,而自己
左弗无力地垂下手,两眼失神,喃喃道“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你,很懂人心也够狠”
说罢便是推开椿芽,跌跌撞撞地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