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妧暗翻一白眼,她来苏家这么久,第一次见二太太这么殷勤,有事相求态度就是不一样。
苏氏给老太太请了安,然后坐下,明妧走到她身边站好,只听二太太道,“方才良儿派书童回来告诉我,说邹老先生进了岳麓书院,良儿想拜邹老先生为师,我琢磨着良儿在书院也不甚出众,希望苏老太爷能帮忙引荐一二。”
其实,只要苏老太爷出马,以他和邹老先生的交情,邹老先生一定会答应的。
二太太很疼四少爷,为了他的锦绣前程陪笑脸,说好话,可是再想想卫明蕙,但凡有一点良心,都不会向苏氏张这个口。
其实,也是她异想天开了,要是有良心,怎么可能做出让人骨肉分离的事。
偏偏苏氏又心软,二太太有所求,老太太也希望她能帮忙,苏氏就道,“我倒是可以帮良哥儿和父亲说说,但是邹老先生同不同意,我可不敢保证。”
这事,只要苏氏答应帮忙,就算是成了九成了,二太太脸上笑容堆砌,分外温和道,“邹老先生不答应,我也不能强求啊,只是良儿催的急,怕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有劳大嫂了。”
这是恨不得苏氏立刻马上回苏家帮忙呢,明妧憋不住道,“二婶多虑了,邹老先生因孙儿病重,一直要回去,祖父死活不让他走,说京都大夫医术高,才劝他留下,在邹小少爷病愈之前,他是不会收学生的,外祖父也不会开这个口,我回来的时候,外祖父还在劝邹老先生,娘亲这会儿去跟苏家,只会白跑一趟。”
明显的阻挠,二太太眸光微冷,好像她要做什么,她都要横插一脚,坏她好事,二太太道,“邹老先生都住进岳麓书院了,还打算离京?”
有那么诧异吗,人家连官场都不留念,何况是岳麓书院,明妧轻笑道,“邹老先生本来是要住在苏家的,祖父骗他书院环境清幽,合适邹小少爷养病,把他匡了去,之后就不让他走了,这事,四弟应该知道。”
不信她,难道卫明良她也不信吗?
明妧这么说,二太太就将信将疑了,老太太则道,“邹老先生当初走的决绝,苏老太爷没少挽留,他连京都的宅子都卖了,应该是没想过再回来,此番回来,应该是为了邹小少爷的病。”
说着,她又看着明妧笑道,“你外祖父也是妙人,把人匡书院住了,就不让人走,希望他能将邹老先生留下,不然你四弟拜入孟老先生名下也不错。”
明妧巧笑嫣然,反正你们说什么我都不反驳,至于想苏家帮二房,有她在,绝无可能。
该说的她都说了,明妧福身道,“没什么事,明妧就先回去了。”
回了菡萏苑,进院子,明妧就看到雪雁在扫落叶,而该扫落叶的丫鬟站在那边树下躲阴,喜儿咋咋呼呼道,“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吗?”
雪雁脸红着,她知道喜儿在笑话她,雪雁是大丫鬟,只要在内屋伺候就够了,扫落叶是小丫鬟和粗使婆子的事,不用她做,只有被周妈妈罚,才要扫落叶。
以前喜儿经常被罚,雪雁一次也没有,周妈妈没少叫喜儿和雪雁学学,喜儿一直觉得雪雁不会挨罚,是以才出太阳打西边出来的感慨。
喜儿屁颠颠的凑上去,眼睛里闪着八卦的光芒,问道,“你怎么惹恼周妈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