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处,她在心底叹了一口气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视线渐渐地飘向了遥遥的远方,失去了焦距。
而她心中所思的人,此刻也正端端地立于窗棂之前,望着窗外那一轮被云雾半遮半掩的月,黯淡的华光无法从云层中穿破洒向大地,整个夜都变得灰蒙起来,似是被笼罩了一层灰鼠色的纱帐,让人觉着沉郁。
秦羽涅又何尝不是同刀鸑鷟同样的心境
那朦胧的月上悄然浮现出了刀鸑鷟那张清秀的面庞,海蓝色的眸子缀在其上,引发出了秦羽涅心底思念汹涌的狂澜。他在想她此时此刻究竟好不好?有没有饿着?累不累?冷不冷?
所有能够想到的,他统统都想了一遍,然而那人终究没有办法立即出现在他眼前。
秦羽涅握拳,剑眉紧蹙,一刻也不曾舒展开来。
他没有办法懈怠他的神思,他只要一想到刀鸑鷟在那冷寒的天牢中遭受着从未遭受过的苦难,他的心就随之一阵阵的绞痛起来,无法平复。
为了救出他的母妃,他不得不委屈刀鸑鷟,虽然刀鸑鷟一直都对他说这是她心甘情愿去做的,但他仍旧不能够就此原谅自己。若是他有更加周密的计划,他本是不应该让这样的事情发生的,绝不应该的。
他曾说要保护她,可是到头来,却要陷她于危难之中,不仅仅是那天牢,更是云苍阑的威胁与伤害。
他在这窗前站了许久,久到他的面颊已被冷风吹打的失去了知觉,僵硬着承受安冷风的呼啸,犹如一尊石像一般定格在了那景致之中,唯有他飘飞的衣摆能够昭示他是存在的。
“咚咚咚”屋外忽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只听一轻踩着的脚步渐近,“殿下,临王求见。”
秦羽涅蹙眉,这么晚了,安永琰来此,无非只有一件事,那便是关于云苍阑的。
“带他到此。”秦羽涅朝着门外的婢子沉下声音说到。
“是。”那婢子离开后,秦羽涅将屋内的烛台点燃,不久后便听得屋外的脚步声变成了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这方走来。
“临王殿下,慎王殿下就在这里面,请。”那婢子轻言细语,安永琰应了一声,便推门而入。
秦羽涅的眉眼被昏黄的烛光所笼罩着,见他来了,道:“坐。”
“皇兄不问我来此是何事?”安永琰踏入屋子,随意坐下。
“你既来了,自会说的。”
安永琰认同地点点头,“我查到云苍阑的背后的势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