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鸑鷟从殿外迈步走来,衣摆带起了干燥的冷风,裹挟着她的身躯推着她走至大殿中央,与秦羽涅并肩而立,他们四目相视,似乎天地间便只剩下他们两个人,周遭的一切都变得不再存在,悄然无息。
安永琰在看见刀鸑鷟的身影出现在殿中时,胸腔内那颗抑制不住狂跳的心忽然又静了下来,牵引着使他的思绪变得迟钝起来。
“民女刀鸑鷟参见皇上。”刀鸑鷟将目光收回,垂眸低首,朝着皇帝恭敬地行礼,她的字字句句,都抑扬顿挫,不卑不亢,丝毫没有露出半分的畏惧来。
哪怕她面对的是此时此刻正在震怒着的帝王,“你就是那个刀鸑鷟?”皇帝强忍着询问出声。
“回皇上,民女正是。”刀鸑鷟回到。
“哼!你还敢承认!”皇帝冷哼,“你是如何潜入皇宫的?说!”
“父皇,是儿臣带她进宫的。”不待刀鸑鷟开口,秦羽涅便已经替她回答皇帝的问话。
“好啊好啊!原来如此!怎么,你们还打算威胁朕不成?”看到皇帝如此动怒,红公公却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能在一旁干着急。
“皇上此话怎讲?”刀鸑鷟忽然开口,“我与羽涅情投意合,结为夫妻,不过是为了来求皇上你一件并不难办到的小事,皇上也不能同意吗?还是说皇上是觉得民女身份低微,配不上慎王殿下?”
皇帝恍惚间看见了刀鸑鷟那双湛蓝的眸子,心下一惊,“你你就是那日在中秋宫宴上舞剑的那女子?”那一日秦羽涅便当众表明心意,没想到竟在这样短短时日他们二人便已自作主张成了亲,眼下还来此先斩后奏。
其实皇帝气恼的并不是刀鸑鷟,更不是他们之间的这段感情,而是他们选择在一个如此不合时宜的时机说出这件事。如今,贤妃下落不明,随时随地可能会受到伤害,而他的儿子却正思索着如何让一个女子名正言顺地进入慎王府。
皇帝实在是无法再忍受,他只觉此刻头疼欲裂,他手一挥,命令道:“来人啊,将这女子给朕压下去!压到天牢里关着,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准将她放出来!”
红公公身子一颤,即刻照着皇帝的命令去做,不敢有丝毫的异议。
“父皇!”秦羽涅一把将刀鸑鷟护在身后,“本王看有谁敢动她!”
“羽涅!”刀鸑鷟紧紧地抓住秦羽涅的臂膀,对朝着她而来的禁军露出恐惧的神情来。
“你这不孝子是不是也想朕将你一同关进去!”
“皇兄!皇兄,别冲动,再想办法吧。”这时安永琰作势上前,阻止秦羽涅,秦羽涅也并未多挣扎,便看着他们将刀鸑鷟押走了。
只是在刀鸑鷟离开大殿与秦羽涅擦肩而过时,皇帝并没有看到他们两人微微点头示意。
“都给朕退下!朕现在不想见到你们!回府给朕闭门思过去!”言罢,皇帝便起身朝内殿走去,而红公公叹了口气后连忙随着皇帝一同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