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乐!”徐清明在一旁告诫,示意她安分些。
可徐明乐哪里能忍住,直接指责于她,“母亲给我准备的皮袄,披在了你身上,我如何能不生气。”
为元宵灯会,她准备许久,早早就向母亲要了皮袄。可是元宵当晚,她没能穿到新做的皮袄,却在林曦月身上看见了。
若是她能忍住,就不是徐二姑娘了。
“皮袄?”林曦月皱眉,娘亲给她的那件纯白皮袄,是从徐府弄过来的,可怎么会呢?她记得陆琮说过,各府赔偿的物品倶是新置,没有经他人手。按理来说,徐荣氏的东西,不可能送到她手里啊。难不成是其中出了什么差错。
正当林曦月纳闷之时,徐明清直道一句“荒唐。”
“你母亲给你置办的东西,如何能到曦月手里。你是听了哪个下人挑唆?我不是告诫过你,行事前仔细思量,不要莽撞行事,你如何就听不进去呢?徐府给林家的赔偿单里哪里有什么皮袄,你真是瞎胡闹。”
“不是下人,是……”徐明柔终究没有说出来。
她回府后不久,母亲担心她出事,又寻了过来。
“我没事,已经和父亲解释清楚了,林家没有寻我的麻烦。”徐明乐轻声安慰母亲。
“谅他们也不敢。”见明乐脸色不好,徐荣氏也不多提。
“对了,你先前要的皮袄已经做好了,本来前段时间就要给你的,但是出了点小问题,所以耽搁了。”说着,她往身后指了指,徐明乐回头去看,就见床上搁了一件白绒皮袄。
“皮袄……还在?”她有些发愣,“不是说……”
母亲在耳边念念叨叨,可徐明乐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
姐,等等我,我去找娘拿皮袄。
时间来不及了,娘没有给你,应是还没有做好,我们快走吧。
……
明乐,你看前面。
林曦月!真是不巧。
哎,她今日穿的皮袄,怎么瞧着与你的那件颇为相似。前些日子,我听说府里给了林家不少赔偿,该不会是……
徐明柔的话没有说完,可徐明乐却是懂得了。
再回想起那晚的对话,以及林曦月落水后,姐姐的反应,徐明乐全身一寒,不敢深想。
不会的,怎么会呢!
此时此刻,徐明乐还在安慰自己,可当不久之后,于林家门前发生的事情传至她耳中时,她的心却彻底沉了下去。
徐府内部的事情,林曦月管不着,也不想管。
她之所以会问徐明乐为何针对于她,也只是为了让徐明乐自己警醒些,别被人当枪使了,还被蒙在鼓里。
想必有了这次的经历以后,她不会再无辜陷入受众人指责的处境了吧。
至于徐明乐提起的皮袄,林曦月倒是有些奇怪。照徐清明所说,皮袄不是徐府给林家,可娘亲又为何说是徐府给的呢?
“娘,各府给的赔偿单在哪里,能拿给我看看吗?”她倒是想知道,皮袄究竟是哪家给的。
从娘亲手里拿到赔偿单,林曦月直接翻至徐府一页,一列列看下,直到最后。
“皮袄一件”四字清清楚楚写在赔偿单最后。
只是,这字迹……
林曦月仔细辨认一番,终是了然。
原来,这字和东西都是他给添上的。
她先是一笑,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真是枉费他一番苦心。好不容易送了皮袄,可她穿上的第一晚,就将其弄丢了。想想真是无奈,又好笑。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林周氏疑惑道,曦月看着有些不对劲。
林曦月摇摇头,准备把赔偿单还给母亲,可不经意间再次将赔偿单翻动。想起皮袄所添的位置,她直接往最后一列看去,结果字迹又是他的。
不会每一页,他都填了东西吧。
如此想着,林曦月快速翻看整本赔偿单。果不其然,最后一列的结尾处,全是陆琮的字迹。他添置的东西,大都是女子所用的衣裳首饰。
他真是煞费苦心……
一时间,林曦月忽然有些心虚。又是人,又是物,陆琮为她做了这么多,可她却没有给他什么。想想好像有些说不过去。可如今他在京城,两人相隔甚远,她就算想对他好,也做不到啊。
哎,没有法子。
如此想来,还是算了吧。
等两人下次见面再说。
只是,下面见面,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了。
“曦月,我想着等空闲下来,选个好日子,我们一起去府庙拜拜可好。”林周氏不太信佛,可近段时间,家里实在是太过波折了。先是曦月被绑,再到允元受诬陷,近日又出了落水一事,真是霉运上头。去寺庙求求佛,不一定有见效,可想着能安安心心也是不错的。
“好,娘你安排就是了。”求佛什么的,信则有不信则无。林曦月不祈求老天爷助她,但她希望今世的命运能掌握在自己手里。
“既然如此,让我想想,选哪日去拜比较好呢。”
没了外事扰乱,不知不觉,两日便过去了。
两日的时间,不长不短,但足够让大街之上的流言蜚语换过一批。
徐林两家之事翻了篇,少有人再揭起。外人心中没有落下痕迹,但曾陷入过此事的人,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当然,其中的变化,只有徐林两家人才能知晓了。
此时,距离年节已经过去了好些日子,春天已至,偶有雨水,但气候终是愈发暖和。
因过年节而停掉的各家产业,又开始开门接待起来。
麓山书院已经开学,各地的学子纷纷赶至黎城。
这日,林睿泽正在家里收拾着去书院的衣物和书籍等物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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