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可是有何不对?”见林曦月似有些惊躁不安,周明四下打量一番,并未发现什么异常。
“无碍。”林曦月摇头,或许是错觉吧。
在危险环境中处久了,如今回家了也开始疑神疑鬼了。
茶楼开在府衙对街,不少黎城的达官贵人都爱来此休憩,想来此处的保密性自是不会差,也不用担心会有窃听者或偷窥者。
且厢房门紧闭着,只开了靠街边的半扇窗子,对街又没有酒楼茶馆,谁又能注意到他们呢?总不会是屋里有鬼吧!
就算真有鬼,青天白日的,她也无需担心。
如此想着,她稍稍安心,尽量忽视那怪异之感,扯出一丝笑容和周明谈趣。
周明也没有多想,只当她还与自己不熟,有些不好意思罢了,于是愈发卖力逗乐,“曦月妹妹,睿泽小时候可有发生什么趣事?”
“自然有,你别看他如今沉稳内敛,小时候啊,可是皮着呢!”
一回忆起小时候在老家的趣事,林曦月就忍不住发笑。
她红唇微扬,眉眼含笑,笑得分外明媚,周明一时间看痴了,愣神许久才清醒过来。
他忙低头避开那明媚的笑,等镇定下来再看时,又莫名开始紧张,心跳得厉害。
尽管如此,他倒是不想再移开视线了,而是受了她的感染,乐怀道:“那你快与我说说。”
“我哥小时候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捣蛋鬼,他连草丛里的小蛇都敢追着跑呢。”
“哦?他小时候胆子就如此之大?我还当他是长大了才如此呢!”周明不以为意,毕竟睿泽的胆子,他是见识过的,着实不小。
“不过……”林曦月停顿了一下,慢悠悠道:“唯独有一样东西,他是看见了便会远远绕道走。”
闻此,周明果然来了兴趣,“是什么?”
“你猜?”
“这……”他挠挠头,想了许久,实在是没有头绪,“他连蛇都不怕,还会怕甚呢?曦月妹妹,你就快快告诉我吧。”
“我哥呀,最怕蜜蜂了。”林曦月才答完,自己忍不住又笑了。
周明不解又无奈,只能等她笑停了,才疑惑道:“他为何会怕蜂?”
正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说起来,林睿泽小时候是不怕蜜蜂的。
他不仅不怕,还好奇得紧,每次遇到蜜蜂,就好一阵追赶,无奈人小跑不动,一直没能成功捉到。
直到他七岁时,去到了一户养蜂人家,见窗上贴着不少蜜蜂,便小心翼翼凑过去捉蜂。
这一次,蜂他是准确无误地捉到了,无奈蜂尾上的刺也毫不迟疑地扎进了他的手里。
刺痛感与灼烧感霎时传来,他连忙甩手,痛得哇哇大叫大哭。
家人听到动静后,急忙赶了过来,见此情形是既心疼又好笑,只能赶忙带他去擦药。
“自那一次捉蜂后,我哥啊就对蜜蜂敬而远之了。”林曦月将她哥的老底尽透出了。
周明大笑出声,“真傻!小时候的睿泽兄实在是太有趣了,所以他如今还怕蜂?”
“怕得很。”
“等会儿他回来了,我定要当面笑他。”
两人都乐开了怀,先前的不适感尽消。
忽然此时,敲门声传来。
两人对视一眼,林曦月疑惑道:“难道是爹爹过来了吗?”
“我去瞧瞧。”周明起身去开门。
只是来人并非林父和睿泽,而是茶楼的小二。
“客官,时候不早了,你们可要上些吃食。”小二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