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庄户人家的女孩子惯用的,她曾看到陈杏儿就这么弄过,至于城里大户人家的小姐是怎么涂的蔻丹,陈果儿不知道。
赵九随口道:“曾见玉婵弄过,故而……”
他突然不说了,良久之后才叹了口气,“是我对她不住。”
虽说父王的初衷是保存赵家,但终究是竹篮打水,还害的赵玉婵下场凄凉,赵九的心里也不是滋味,毕竟兄妹一场。
陈果儿也想起了赵玉婵,她们之间谈不上什么交情,甚至连朋友都算不上,赵玉婵对她可谓恨之入骨。
但陈果儿始终对赵玉婵有些歉疚,尤其亲眼看到对方下场凄凉,这会也不由得惋惜。
赵玉婵才十七岁,正是花样的年纪就香消玉殒,除了一声叹息之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大厦倾塌,非一女子能左右,也是我糊涂了。”赵九颇有些自责。
人不言父过,他只能将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
陈果儿劝他别想那么多了,“事情已经发生了,这会后悔也于事无补,人活着还要向前看。”
赵九点了点头。
接下来两人一阵沉默,直到彩凤跑过来才被打断。
“九爷,姑娘,饭做好了,请过去用饭。”彩凤跑到两人跟前。
他们大老远的来求医,总不能赶着饭点上门,好像故意的一样,故而他们决定吃过了饭再进山。
“知道了。”陈果儿点头,又转向赵九,“咱们过去吧。”
赵九颌首。
走了这一会,赵九的体力略显不支,陈果儿在一旁扶着他,让他的手扶着她的肩膀,往众人那边走过去。
不远处,彩凤几个架好了锅,里面飘出阵阵的香气。
原来是孔甲子打了一只野兔。
陈果儿用力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他们一路赶来,吃不得吃,住不得住,很多时候错过了宿头,而且吃的不好。
这会闻着满锅的飘香,陈果儿心情大好,拉着赵九席地而坐。
一旁灵犀早就将饭菜盛好递过来,两只肥嫩的兔腿分别给了陈果儿和赵九,其余人也分到了几块兔肉,就着汤吃饭。
正吃着半路的时候,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
陈果儿放下筷子,紧张的盯着前面,她担心是定北候派来抓他们的人。
“放心,应该不是。”赵九轻拍了拍陈果儿的手背,展目往远处看过去。
只见远处扬起阵阵烟尘,根本看不清里面是谁,唯一能感觉到的是人不太多,差不多七八个左右。
“许是你的人到了。”孔甲子也看过去。
他指的是赵九的近侍,他们在离开延州府之前,孔甲子曾让人给六子捎信,说赵九来了这里。
这时候,远处人影渐近,隐约间能看清楚一些了。
“是六子他们。”赵九点头。
陈果儿悬着的心这才放下来。
说话间,对方已经来到跟前,除了六子之外,还有其他人,都是赵九的近侍。
众人翻身下马,大步来到赵九跟前,单膝跪地,“九爷,属下等来迟,请九爷见谅。”
赵九摆手,让众人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