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走。”陈果儿再次用力,想要甩开赵九的手,却没甩动,赌气紧抿着唇,扭过头不去看他。
赵九也动怒了,阴沉的眸光落在陈果儿脸上,“你怎如此不晓事理?”
定北侯府是谁都能进得去的?
连他筹划了许久都无法近定北候的身,更何况是陈果儿?
就算她能混进去,也能成功下蛊好了,可她想到怎么脱身了吗?
陈果儿轻哼了声,转过头,眉目冷峻,“我怎么不晓事理了?九爷现在是以什么身份说我?”
赵九呼吸微顿,攥住陈果儿的手猛的收紧,即便在如此盛怒之下,他依旧控制着力道,小心不弄疼她。
陈果儿也紧盯着赵九,两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发出噼里啪啦的火花声。
赵九眼神凌厉,陈果儿也不弱,就好像两只野兽,互相都想征服对方。
赵九是最了解陈果儿的,知道她性格倔强,认定的事就勇往直前,不达目的不罢休。
这种性格在女子身上十分少见,曾经这也是她吸引他的原因之一,但现在却颇让他头疼。
如果陈果儿只是倔强还好说,偏偏她又聪明绝顶,就算硬把她押回去河西府,她也有办法再跑出来。
到时候他两头顾不上,更容易出岔子。
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心甘情愿的回去,这却是最难办到的。
陈果儿又气又急,她知道他是为了她好,但她不需要这种好。
她要知道他的苦衷。
“还记得你给比翼和连枝取名字的初衷吗?”陈果儿叹了口气。
在天愿为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
赵九当然记得,只可惜他终是负了她的一片真情,不管他有什么样的的苦衷,他负了陈果儿都是事实。
一股戾气自丹田腾的升起,左冲右突,撞击着四肢百脉,赵九强行运气与之抵抗,却不知越是抵抗,那股气流越是凶猛,直要挣断经脉。
赵九强自镇定心神,不去看陈果儿,全心全意与体内那股邪气对抗,堪堪与之持平。
他知道现在该立刻离开,唯有远离陈果儿,那股子戾气才会被压制。
但是他不能,也不想。
葳蕤的烛火倾泄在屋子里,赵九背光站着,陈果儿看不到他泛白的脸色,更没发现他鬓角隐隐的汗珠,兀自吐露着心声。
“九爷曾说过,比翼鸟一目一翅,必须靠在一起才能翱翔天地间,连理枝根茎缠绕,相互扶持,相互依偎,才能茁壮成长。”陈果儿深深的看着赵九,“我希望咱们也能像比翼鸟和连理枝一样,不管遇到什么困难,我们可以一起面对。”
她不是菟丝花,不需要躲在男人身后,她要和他一样,长成茁壮的大树,一起接受风雨的洗礼。
陈果儿说的情真意切,这会她反手握住赵九的手,灵动的大眼中有泪光在闪动。
真挚的话语,殷切的眼神,化作铺天盖地的绵绵情意,将赵九包围,疯狂冲击着他的神经。
浑身的血液急速倒流,似要挣脱经脉,喷薄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