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最近不太顺心。
他虽然占据了辽南府,但始终没找到镇北王的官印,以及虎符。
没有这两样,曾经镇北王的那些旧部就不会听他的号令,眼下是有他借调来的军队压着,但军队不会一直留在这里。
尤其程将军的那些手下时常骚扰百姓,弄的民不聊生。
而原本镇北王的那些部下们也都义愤填膺,整天跑到他这里来告状,强烈要求严惩程将军的手下,甚至双方还几次动手。
弄的大皇子一个头两个大,偏偏又哪边都得罪不起。
他虽然身份尊贵,但这里地处蛮荒,这些人只认镇北王,却不认他这个皇子。
殷素婉对此嗤之以鼻,“那些刁奴就是有意为难殿下,就算殿下找到了镇北王的官印和虎符,他们届时又要找其他的借口,阳奉阴违。”
大皇子又何尝不明白这些?
“即便是如此,也必须找到,届时看他们还有何话说。”大皇子忿忿然,随即又看向殷素婉,“不过话虽如此,咱们还是要早做打算才行,你可给定北候修书了?”
他可不就是因为这一点才来找她?
想坐稳这个位置,就必须有强硬的实力才行,什么是实力?
自然是军队。
程将军早晚要离开,他须得尽早打算才行,所以他来找殷素婉,让她给定北候修书借兵。
“日前家兄信中说最近紫玉国内乱,恐他们发兵延州府,我哥哥正在备战,暂时不好抽调兵马过来。”殷素婉道:“不过殿下放心,我哥哥始终是向着殿下的,若有任何风吹草动,定会第一时间赶来援助。”
这话说了等于没说。
延州府离此近千里,真要闹起了兵灾,还来得及吗?
大皇子满心不悦,却只能将一肚子的火憋在心里。
殷素婉就觉得大皇子瞻前顾后,没有气魄,如果是赵九,早就收服那些叛乱的兵将了。
“刁奴欺主,何不杀鸡儆猴,看他们还敢张狂。”殷素婉冷哼,“恩服不行就威服,威服不行就镇压,岂能由得尔等宵小犯上作乱?”
这是当初大魏发兵金国的时候,赵九在朝堂上的豪言壮语,虽然当时殷素婉没有亲眼看到,但听她哥哥提起过。
她哥哥定北候对赵九赞不绝口。
戎马世家出身的殷素婉,受她哥哥的影响,习惯于武力解决一切。
而大皇子的畏缩不前在她看来,简直不是个男人。
大皇子的脸色瞬间黑下来,他也想起了这话出自何人之口,更想起了赵殷两家曾经要联姻,眼底闪过一丝狠戾。
没有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心心念念另一个男人,偏他现在还不能翻脸。
他需要殷家的支持。
而且殷素婉的杀鸡儆猴只会激化矛盾,万一引起哗变,他不但无功反而有过。
大皇子就想起那个自称蒋半仙的人说过的话。
“两者相生相克,紫微星尾带煞气,蔽住了帝星之芒,长此以往下去迟早要取而代之。”
这说的可不就是殷素婉和定北候?
蒋半仙说的女子守宫砂旁有一块胎记,这跟殷素婉正好相符,有一次他无意间看到了那块胎记。
除此之外,生辰八字也吻合,定是她无疑了。
必须镇住她的煞气才行。
大皇子出离了屋子,脚步微顿,转向另一个方向,“来人,将凤仙姑娘的行李搬至听雨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