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风呼啸,月朗星稀,月光透过虬枝洒落在院子里,在地上投下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影子。
山里的风比平原上大很多,不时吹的院子周围的篱笆墙哗啦啦的响,也遮掩了轻到几乎无声的脚步。
两个黑影紧贴在后窗处,仔细听着里面时高时低的说话声,一直到里面的谈话告一段落。
两个黑影相互之间一递眼神,高抬腿轻落足,蹑足潜踪的悄悄离开。
就好似两个影子,悄无声息的来了,又悄无声息的走了。
没有任何人发现。
屋子里,葳蕤的烛火摇曳,晕黄的光落在陈果儿稚嫩的脸蛋上,仿佛铺上了一层蒙光。
陈果儿的心里暖暖的,孔甲子之余她是亦父亦兄般的存在,他很睿智,看破不说破,避免了她的尴尬。
对此,陈果儿很感激。
当晚,他们就住在这里。
小院子里只有三间正房,中间既是灶间也算是饭厅,门口是两个灶台,后面摆放着桌椅板凳。
左右两边是住人的屋子。
陈果儿带着裁缝几个睡在东屋,孔甲子和老刘睡在西屋。
一夜无话,很快就到了第二天早上。
陈果儿早早的起来,梳洗已毕,吃了昨天带来的干粮,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就让彩凤把她绑起来。
“眼睛蒙上。”
“在嘴上塞一块布,这样更逼真。”
比翼和灵犀几个在一旁参谋着。
现在已经是辰时,魏帝他们应该在太庙祭祖,很快的太后就会被“绑”来。
陈果儿作为俘虏之一,自然要装的像点……
与此同时,大相国寺不远处的祭坛前面旌旗招展,明黄色的棋子代表了皇权,随着山风猎猎山响。
号角声齐名,锣鼓声震荡,声势浩大,惊的山中野兽奔走,鸟儿疾飞。
在司礼官的高喝之下,魏帝携同皇后一起登上祭坛,主持祭天大典。
整个过程繁复而坈长,寒风呼啸而过,吹的帝后二人的衣摆飞扬。
身后是太后及皇子、公主们,以及一众大臣,都俯首站立,一脸的肃穆。
随着三声惊天动地的礼炮过后,祭天大典终于结束,帝后二人携同走下祭坛,上了皇辇。
其他众人也都跟着上轿的上轿,上马的上马,一行人浩浩荡荡往后面相隔一里之遥的太庙行去。
又是一番坈长的祭祀过后,帝后二人携同众皇子公主们,以及众大臣们出来。
魏帝想直接回去皇宫,跟太后商量,“母后旧疾未愈,恐再受了风寒,莫不如此次就别去法空大师那里了吧,待改日朕将大师召进宫里,母后再同大师研习佛法如何?”
太后当年诞下魏帝的时候,月子里受了寒,因此极为怕冷,多年来身子也一直很虚弱。
也因此魏帝十分内疚。
要不是祭祖是祖宗传下来的规矩,他都不想让太后来此受罪。
太后摆了摆手,“无妨,哀家还要去大相国寺拜拜,保佑我大魏风调雨顺,再无兵灾。”
魏帝还想再说什么,被太后摆手打断。
“哀家心意已决,且近日来朝堂上下灾祸不断,外有敌兵犯境,内有煞气冲天,哀家正好去向法空大师讨教一二。”太后说着上了皇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