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和赵九腻歪了好一会,直到六子进来,请他去中军帐议事。
赵九离开,陈果儿也出去了,她去看六郎。
虽然之前赵九说了只是惩罚一下,六郎性命无忧,但陈果儿始终不放心,三十军棍呐。
等看到了六郎,顿时陈果儿的心又提了起来,虽然知道他肯定伤的不轻,然而等真正看到他裤子后面的血迹,还是倒吸了一口气。
“咋打的这么重?”陈果儿上前就要掀开六郎的裤子,“我瞅瞅。”
六郎本来疼的呲牙咧嘴的,眼见着陈果儿要过来,顿时一激灵,差点没从床上滚下来,一脸嫌弃的轰赶着陈果儿,“一边去,离俺远点。”
好歹他也是一大老爷们,被个姑娘看那里,脸还要不要了?
尤其那人还是他堂妹。
陈果儿也才想起来六郎的伤处在那么尴尬的位置,杵在那里不再往前了,却还是担心的问他有没有怎样,“这里有军医的吧,我找来给你瞧瞧,万一感染化脓了就糟了。”
这年代医疗落后,连一个小感冒都有可能死人,更何况六郎受了这么重的伤?
六郎赶紧摆手,一脸不在乎的道:“这点小伤用不着找军医,大丈夫连死都不怕,还怕这个?”
“……”陈果儿一脸黑线,也不知道刚才是谁都吓得差点尿裤子,这会还好意思吹牛。
六郎看到陈果儿那一脸鄙夷的表情,顿时想起来刚才在大帐里的那一幕,别人没看到,陈果儿可是前程都看在眼里的。
包括他咋丢人。
“咳咳,那个啥,你喝点水不?”六郎生硬的转移话题。
陈果儿也不好再笑话他,给一旁的彩凤递了个眼色,让她去找军医。
还没等彩凤去找,军医已经带着药箱子来了。
因为六郎的伤都在后腰以下,陈果儿不方便在场,先退了出来,一直到军医给他处理好了伤口才又回去。
陈果儿旧事重提,“六郎哥,要不你还是跟九爷说一声,先回去临山镇吧。”
要是之前六郎没受伤的时候还好,现在他都这幅样子了,如果让他上战场,别说是打仗了,估计连走路都得人扶着。
这不是添累赘吗?
六郎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说什么也不答应,这可是他挨了三十军棍得来的机会,打死他都不回去。
陈果儿劝了会,见他不听,也就不再说什么了。
晚上赵九回来的很晚,陈果儿已经睡了。
借着微弱的烛火看着她圆润的小脸,赵九的心里十分的熨帖,轻手轻脚的除了外套,掀开被子躺在外侧,把陈果儿抱在怀里。
过了今晚,他们就要分开了,再见面也要等到来年三月。
而且就算见了面,也不一定有机会能像这样子抱着她睡觉,赵九分外的珍惜这为数不多的时光。
睡梦中的陈果儿似乎是感觉到了熟悉的气息,主动往赵九的怀里钻,头在他的胸口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继续呼呼大睡。
赵九看着她睡的香甜,嘴角微微勾起,在她莹润的小脸上轻轻印下一吻,随即也闭上了眼睛……
翌日清晨,陈果儿睡的迷迷糊糊的,就被外面的口号声惊醒了。
是赵家军在操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