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春莲也察觉到不妥,强自镇定道:“我承认什么,不知道陈公子这是什么意思。俗话说抓贼要脏,捉奸要双,陈公子可不能胡乱栽赃。”
春莲顿了顿,似又有了底气道:“那块布很多人都有,刚才香梨也说过了,陈公子凭什么就说是我?我倒是想问问陈公子,我与你何愁何怨,要如此陷害我?根柱德行有亏,公子心中不愿承认,也不能拿我们做下人的不当人看,随意扣屎盆子,更何况我们并不是公子的下人。”
这话就带着煽动性了,更是在提醒众人,今天陈果儿能为了根柱陷害她春莲,明天指不定又去陷害谁。
陈果儿淡然一笑,倒是没想到这个春莲还是个厉害的角色,强词夺理到了她这个份上,几乎都不输于秦氏了。
“没错,有这种布料的人很多,但是只有你偷偷跑回了屋里,不是心虚又是什么?”陈果儿步步紧逼,“我敢说你的包袱里肯定没有这种绸布了,因为你已经把剩下的绸布塞到了别人的包袱里。”
本来陈果儿也没把握一定能抓住春莲的把柄,她既然这么做了,应该还有后手,况且香梨也说了,这种绸布好几个人都有。
但是春莲慌乱之下跑回了屋里,却帮了陈果儿一把,她主动露出了狐狸尾巴。
春莲神色一滞,竟然都被说中了,刚才她急匆匆的回来,确实把剩下的布料都塞到了香梨的包袱里,毕竟这当初就是小姐赏给她的。
“那也不能证明就是我……”春莲急着为自己辩护。
“那你为何半路回来?”陈果儿也寸步不让,咄咄逼问。
“我,我是回来如厕的……”春莲急的口不择言,抬头就看到众人怀疑的眼神,顿时心下一沉。
回到房间里如厕?
这里是乡下,茅房在院子里。况且就算是在王府,也只有小姐的屋子里才有恭桶,春莲不过是个下人,要如厕也只能去下人们专用的恭房。
春莲的话漏洞百出,现在不需要陈果儿再逼问,也没有人相信她是清白的了。
赵玉婵面沉似水,上前一步止住了春莲的继续辩驳,“够了,你既不亏心,又何必急着回来毁灭证据?别人包袱里也有这种绸布,可是她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院子里,这说明她们问心无愧,还用本小姐继续说吗?”
春莲这下再不敢狡辩了,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哭诉哀求。
无非是被猪油蒙了心,一时间做错了事,求小姐网开一面,大发慈悲等等。
赵玉婵看向陈果儿,毕竟他们兄弟是苦主,她有必要征询他们的意见。
陈果儿却并没打算理会,就像方才春莲说的,她们是赵玉婵的丫鬟,要怎么处置是赵玉婵的事。
陈果儿没资格,也没必要插手。
况且根柱还在掉眼泪,陈果儿看的于心不忍,或许他们不该再跟赵玉婵掺合,他们两个人上路也可以去京城。
陈果儿身上还有三十多两银子,加上根柱的,两人六七十两银子,省着点花也足够到京城了。
春莲见小姐一直在看着陈果儿,知道她的命运都掌握在对方手里,又跪爬着来到陈果儿跟前忏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