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代男女大防森严,哪怕是一家人,在家里也七岁不同席,更何况陈果儿只是个“外男”。
赵玉婵也不好再留他,吩咐香梨和另一个丫鬟搀扶陈果儿去客房,还特意吩咐给她的饭菜跟自己的一样。
“你伤势未愈,又添新伤,也该好好补补身子。”赵玉婵说这话的时候,脸颊微红,幸好天色已经暗了,别人看不出来。
陈果儿赶紧道谢,想了想又从口袋里摸出十两银子,“小生承蒙小姐请医用药,又蒙小姐照顾,这点银两权作是小生的一点谢意。”
陈果儿也是一片好心,人家帮了忙总不能白帮吧?
虽然她并不想对方帮忙。
赵玉婵的脸色再次冷了下来,抓起银子丢在地上,“你这是作甚,瞧不起本小姐吗?如此你就滚吧。”
陈果儿满脸黑线,这位也太难伺候了点,这都是什么狗脾气?
说急眼就急眼呐?
陈果儿赶紧道歉,咬着文绉绉的小生唐突了,忍不住一阵恶寒。
真后悔之前为什么就说自己是读书人,害的她现在说话也得假装读书人,也幸好她右手也伤了,不然这位脾气怪异的大小姐要她写两笔字,非露馅了不可。
做人果然不能说谎啊,否则就得用一百个谎言去圆第一个谎言,陈果儿暗自叹气,在两个丫鬟的搀扶下往外走。
“站住。”赵玉婵余怒未消,指着地上的银子,“这个拿走。”
活像跟银子有仇一样。
陈果儿只得陪着笑,只是她腿脚不便,想弯腰都难。
香梨是个有眼力见的,立即过去捡起银子塞到陈果儿手里,搀扶着她出去。
客房在前院,陈果儿被安排到一间还算干净的屋子,不管怎样,这里比之前是柴房是强多了,甚至比她之前住的客栈环境还要好一些。
根柱也被带来了,他的房间离陈果儿的比较远,跟下人在一处。
等丫鬟把饭菜放下,退出去之后,根柱凑到陈果儿跟前,“哥,咋回事,咋又把咱带这来了?”
他一直谨记着陈果儿的吩咐,管她叫哥,虽然一开始有点别扭,不过现在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陈果儿叹了口气,她也想知道是咋回事,到现在她也莫名其妙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位赵小姐应该没有害她的心思,这算是一个好消息了。
“她们也要去京城,好心带着咱们一块去。”陈果儿随口道。
“那咱就不用再雇马车了?还顿顿都有好吃的。”根柱很开心,这下可以省不少银子呐。
陈果儿捶了下他的头,“就知道吃。”
根柱嘿嘿的笑了笑,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塞进嘴里。
赵玉婵虽然说了要去京城,却并没有急着上路,在这里又停留了五天才走。
这五天里,陈果儿也几乎都在床上躺着,她的腿伤的太严重了,自己也不敢掉以轻心,躺着难受总比腿再断了的好。
这几天里,赵玉婵没事就来找陈果儿玩,从诗词歌赋到琴棋书画,就没有聊不到的。
偏这些都是陈果儿的短板,应付起来除了头疼还是头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