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有话要说。
陈果儿摸了摸眼角,也挪过来,蹲在常老汉跟前。
“常伯伯。”陈果儿声音哽咽的叫了声。
常老汉看了眼根柱,又看了眼陈果儿,把他们两人的手放在一起,“花儿,往后根柱就交给你了,你再叫俺一声爹吧。”
陈果儿一怔,叫声爹倒是可以,毕竟刚才演戏的时候她也叫过了。
但是现在常老汉显然不是仅仅要她叫声爹的意思,他这是要她承认和根柱的亲事。
陈果儿不想骗常老汉,故而没吱声。
常老汉殷殷的看着陈果儿,浑浊的眼里两行眼泪顺着黝黑的颧骨流下来,“花儿,俺知道你不乐意,俺也管不了咳咳咳……”
根柱和陈果儿又是一顿忙活,陈果儿拍打着常老汉的前胸后背,根柱跑出去舀了一碗水给常老汉送下。
常老汉喝了口水,又好了些,摆手阻止根柱把他搀扶到炕上去,殷切的看着陈果儿,“俺求你,哪怕你不叫俺一声爹,你只要答应往后好好照顾根柱,和他好好过日子就成,俺求你了……”
说着挣扎着就要起来。
陈果儿和根柱赶紧把他按住,在常老汉哀求的目光中,陈果儿只得点点头,“您放心,我肯定照顾好根柱。”
就算常老汉不请求,陈果儿也会照顾好根柱的,当然只是在生活上照顾他,把他当亲弟弟一样。
常老汉终于闭上了眼。
“爹……”根柱哭的撕心裂肺,又让陈果儿给他爹救活,她连接骨都会,肯定也会治病。
陈果儿摇了摇头,别说是在这没有任何医疗条件的古代,哪怕是在现代,也没有回天之术了。
根柱哭的死去活来,而后突然像疯了一样站起来,在陈果儿的惊呼声中冲出了屋里。
一把抽出还倒在门口抽搐的黑衣人腰间的佩刀,照着他的身上砍下去。
根柱虽然是小孩子,但是常年跟他爹打猎,也是有把子力气的。
加上丧父之痛,更是让根柱跟疯了一样,举着那把刀胡乱的一气砍,等到陈果儿拦住他的时候,黑衣人早已经没了气息。
根柱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又开始哭了起来。
他一开始是呜呜的小声哭,后来放声大哭,哭到声音都哑了,眼泪也流干了,又变成小声抽泣。
陈果儿看的心酸,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哭了,以后我会照顾你的。”
这是她给他的承诺。
根柱哇的一声,转身抱住了陈果儿的腿,又哭了起来。
陈果儿忍着腿上的疼痛,让根柱起来,她知道根柱这个时候需要宣泄情绪,把心中的恐惧以及失去亲人的痛苦哭出来会好很多,否则以后容易做病。
但是,现在真的不行。
“别哭了。”陈果儿突然大喊一声。
根柱吓的哭声戛然而止,眼泪也一下子收住了,可怜又无措的看着陈果儿。
“我知道你难过,我也难过,但是咱们现在必须得先把这里收拾一下。”陈果儿尽量把声音放柔,拍了拍根柱的肩膀,“而且咱们也得尽快离开这里,等把你爹下葬了你再哭。”
根柱本来就没什么主意,现在六神无主,陈果儿说什么就是什么。
当下他在院子后面挖了两个坑,把常老汉和黑衣人都下了葬,又把屋子里的血迹都收拾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