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盆照样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镇北王犹自不解气,从墙上摘下佩剑,扬言要结果了赵五的狗命。
“父王,饶命啊父王。”赵五吓得鬼哭狼嚎,抱头鼠窜。
奈何镇北王好像疯了一样,手中的宝剑闪着寒芒,一下下劈头盖脸的斩下来。
赵五躲无可躲,一眼看到赵九就在旁边,疾奔过去求援。
赵九却在他迈步的一瞬间,飞快往后退,并不替赵五阻挡。
“孽畜,本王今天就执行家法,看你日后还敢为非作歹。”镇北王眼珠子通红,宝剑被他当成了战刀,一下下往赵五的身上劈过去。
赵五情急之下,连滚带爬的跑出了书房,正巧遇到了闻讯赶来的二夫人。
“儿啊,这是怎么了?”二夫人见赵五满头满脸都是血,吓得魂不附体,又是心疼万分,“快,快找郎中来,给五爷瞧瞧。”
书房里传来镇北王的怒吼,“不准给他瞧,那个孽畜,死了最好。”
二夫人心下一惊,知道这是镇北王真的发火了。
镇北王身为武将,脾气一直都是十分火爆的,但近几年随着年龄增长,脾气也收敛了不少。
想必是出了什么大事。
二夫人以眼神询问赵五,却见赵五光是捂着脑袋,一脸懵懂的样子。
心知问也问不出什么来,这时候也不是问的好时机,况且现在镇北王正在气头上,她得先安抚镇北王要紧。
二夫人找赵五递了个眼色,让他赶紧躲一躲,而后疾步往书房走过去。
书房是军机重地,平时除了镇北王之外,其他人一律不得靠进,除非得到镇北王的允许。
二夫人也不敢越雷池一步,只得停在书房门口,柔声道:“王爷,小五他年幼不懂事,王爷生气就打他,怎么打都不要紧,可千万莫要气坏了身子。”
二夫人声音柔婉,燕语莺声,似春雨敲打窗棂,给这炎热的夏日午后似增添了一丝清爽。
镇北王的火气降下来一些,站在书房里呼呼喘着粗气,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是热的。同时也是因为上了年纪,血脉亏虚,身体不复年轻时的强健。
“哼,你进来,看看你的宝贝小五都干了些什么好事。”镇北王重重一甩袖子,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端起茶碗想喝口茶,却发现里面一滴水都没有,气的又把茶碗重重的摔在地上。
纯白描牡丹的茶碗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碎裂声,片片白瓷像雪片一样,在地上盛开了一朵水花,正崩到从外面进来的二夫人裙子上。
吓得二夫人花容失色,却强自镇定走到镇北王跟前,二话不说噗通一下子跪在地上。
她跪着的地方满是瓷器碎片,尖锐的碎瓷器隔开薄薄的丝绸,刺进二夫人的膝盖。
顿时鲜红的血水染透了绸缎的裤子,像在上面开了几朵妖艳的血花。
“王爷,千错万错都是小五的错,您打他骂他都可以,实在不解气就抽他一顿,什么都没有王爷的身子要紧。”二夫人忍着痛,额头上豆粒大的汗珠顺着颊边流下,她勉强想挤出个笑容,只是笑容因为痛苦而扭曲。
却也正是因此,才显得更加楚楚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