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所有人全部跪倒在地,大礼参拜参拜,高呼王爷。
镇北王一身戎装从马上下来,瞄了眼赵九等人,说了声都起来吧。
镇北王的到来令人意外,谁也没想到这一点。
连赵五也没想到。
镇北王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了后堂,正襟危坐在正座上,其余人等则是分立两旁。
在场没人有资格跟镇北王平起平坐。
胡亭长早已经吓得体如筛糠,他知道审完了祁怀水就轮到他了,哪怕他咬出了赵五,可人家是小王爷,身份尊贵。
虎毒不食子,镇北王会留下赵五的性命,至于别人……
胡亭长不敢想象。
“发生了何事?”镇北王开口了。
他半生荣马,身上带着浓重的杀气,眸光似冷箭,所过之处众人顿觉劈面生寒。
镇北王的目光落在赵九身上。
赵九立即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所谓的妖女传言,无非是祁怀水从中陷害,他……”
“好啦。”镇北王抬手打断了赵九的话,不给赵九说下去的机会,“既然奸人已经抓住,就地处决,以正国法。”
赵九剑眉微蹙,他要说的话还没有说完,近百条人命,怎能这么轻飘飘的就抹平了?
他还想再说什么,却见镇北王已经转移话题说起了其他。
赵九插不上话,也只得收声。
一旁的赵五和胡亭长都松了口气,知道这是不会再追究下去了,两人都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唯有赵三不明所以,他真的以为是祁怀水找人报复陈果儿,故意赖在赵五的身上,恶人被正法,自然是死有余辜的。
“父王,此事还有诸多疑点。”赵九总算找到了机会,再次旧事重提。
并非他看不出眉眼高低,而是这不是小事,近百条人们,只有区区一个祁怀水被处决,跟那些死难者的家眷怎么交代?
既然赵家镇守辽南府这一方,这里的百姓们就是他们的责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被无辜残害而任由凶手逍遥法外。
“此事已定,不必再议。”镇北王再次打断了赵九的话,审视的眸光里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镇北王戎马半生,混迹朝堂多年,怎会知道这里面没有疑点?
赵三和赵五不会无缘无故出现在这里,此事定然跟他们有关,加上犯事的又是赵五的亲信。
这简直是秃子脑袋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只是要他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砍了两个儿子的脑袋?
镇北王心中不悦。
至于那个胡亭长,他身为本地父母官,没有他的授意,哪怕是赵三和赵五也没法做到这些。
可是如果要深究,胡亭长必然会咬出赵三和赵五,到时候镇北王骑虎难下。
还不如轻轻一放,总之也抓住了凶手,算是有了个交代。
赵九眸光微敛,知道这事是再没有翻盘的余地了,也只好不再提。
赵五则是冷笑的睇了眼赵九,眼底尽是得意。
他可是父王的亲儿子,难道要为了几个贱民杀了他不成?
只要父王不答应,赵九就白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