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果儿有点心虚，不敢看向赵九，只能含糊其辞的应付着。
她的事实在是诡异，别说是这个年代的人，哪怕是她来自于现代的文明世界，也无法解释穿越这种事。
而且如果她照实说肯定会吓到赵九。
她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不知道该怎么说，她连自己都没法说服，要怎么去说服别人？
赵九只是深深的凝视着陈果儿，他眸底幽深，似能透视人心般。
陈果儿被他看的心虚，下意识的想移开目光，却又觉得这样不妥，只能逼着自己跟他对视，放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的捏紧了裙角。
就在陈果儿以为他还要追问的时候，赵九只是将她的小脑袋按到了怀里，似叹息的低语了一句，“确实如此。”
这是接受了答案，也是承认了他调查过陈果儿的一切。
这并不稀奇，赵九身份尊贵，任何接近他的人都必须查的清清楚楚。
有关于陈果儿的底细，在他们第一次在土地庙见过之后，赵九回去就让人查了陈果儿的身世。
包括从她一出生之后，到现在，事无巨细。
越是如此，越是疑点重重。
曾经的陈果儿，跟普通的乡下小丫头没什么区别，很胆小，很怯懦，怕见生人。被人欺负了都不知道反抗，只知道躲在背地里自己掉眼泪。
但是现在的陈果儿，有勇有谋，胆大妄为，又心细，识大体，懂进退。
前后判若两人。
一个人不可能一下子就改变的这么彻底，这当中必然有什么他不知道的原因。
情报上说，她以前会做针线，虽不至于多出众，但绣个荷包这种是没问题的。
但是现在的陈果儿几乎碰都不碰一下针线，送他的那个香囊也是绣的乱七八糟的。
陈家并非富户，也只有陈老爷子、陈颖怡识字，二郎也念过几天私塾，算是识几个字的，再有就是后来的陈志忠。
但是陈果儿识字，而她并没有念过书。
再加上陈果儿一次次的给他惊喜，比如崩锅、比如火炮、琉璃镜等等。
这些连见多识广的赵九都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陈果儿却能随手弄出来。
甚至赵九还曾经怀疑她是敌国派来的奸细，但是这根本没可能。
情报上还显示，陈果儿的改变是从“死”过一次之后发生的，那次是她被王府退亲。
随后就传出了陈果儿是天命之女，可那也是她花了四两银子找蒋半仙进口胡诌的。
这种种的一切都指向了一个可能，眼前的人并非陈果儿，可是她们又有着一模一样的容貌。
或许外人会认错，但是她的家人绝对不可能认错。
赵九不由得想到了一个词，借尸还魂。
这么一想赵九也觉得很惊悚，竟然真有这等玄而又玄之事？
赵九带兵打仗多年，见惯了杀戮，他并不相信怪力乱谈。
但是现在他有些迷惑了。
相比之下，他情愿相信那个被陈果儿杜撰出来，唬弄人的身份：天命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