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狗和小成子几个管事的,带着伙计们尽量不损坏东西,只把糟柳木拆下去,这就需要时间了。
孟大人也确实是站的脚酸,平时都是坐着,鲜少站这么长时间过。
加上之前跟七郎对峙了半天,也是又渴又饿又累,此刻想也歇歇。同时也是给陈果儿时间,尽量减少点损失。
陈果儿让人把桌椅都搬过来,“孟大人请,如果觉得风吹的冷,要不就移步到老铺子那边,这边让别人看着。”
孟大人神色微动,然而余光瞥了眼街角的方向,又沉下脸,重重的哼了声,踱着方步坐到椅子上,“不妥,本官必须亲自监督,以免你们再滥用粗制滥造之材蒙混过关。”
七郎气的胃疼,这个孟大人脑袋被门挤了,他们都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他还不依不饶。
这分明就是在众人面前给他们难堪。
想走又担心陈果儿一个人留在这里不安全,七郎只得气哼哼的扭过头。
陈果儿注意到孟大人的眼神,飞快的瞥了眼街角,而后一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孟大人说的是。”
而后吩咐伙计们加快动作。
这时候刘七再次嚷嚷起来,“现在证据确凿,你们还有啥说的?”
说着指了指还在地上躺着的刘二,“俺表哥这事咋说?全家老少八口,就等着他一个人做工养家,现在他废了,他们家往后就得你们陈家养活。”
刘七带来的几个工匠也纷纷嚷嚷着,让陈果儿家负责刘二全家后半辈子。
孟大人眉头微蹙,这帮人分明就是无赖,来讹诈的。
众目睽睽之下,陈果儿不给个说法怕是交代不下去,还不如给几个银子打发了得了。尤其楼上的那位还看着,也省得节外生枝。
陈果儿却不这么认为,这个刘二肯定不是在铺子里砸断了腿。
一旦认下了这笔糊涂账,日后被一帮无赖隔三差五的讹银子是小,所有人都会以为他们的铺子真的偷工减料。
刘七等人还在叫嚣。
刘二躺在地上哼哼唧唧的直叫,身下的担架不过是两根竹竿上绑着一个破床单,不隔凉也不防潮。
虽说是春天了,躺在地上也不冷。可地下反上来的湿气也不好受,尤其前几天连下了几天的雨,他的衣服几乎都被浸湿了,又凉又潮的贴在身上,别提多难受了。
尤其他的腰胯那里还有几个小石子,这个季节不像冬天穿的厚,硌的时间久了,他半边身子都麻了。
偏他现在腿折了,还不能动,就更是痛苦。
陈果儿走到刘二跟前,看了看,他的脚踝呈现一种扭曲的姿势往旁边拧过去,说骨折了也行,说错位了也有可能。
陈果儿也懂得一些外科,蹲下来查看对方的脚踝,用手指一戳对方的脚踝,顿时疼的刘二鬼哭狼嚎,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把脚挪开了一点。
“你干啥?”刘七上前拦住了陈果儿,“你一个姑娘家家的,上来就摸大老爷们,你还知道磕碜不?”
陈果儿眼睛一立,顷刻间眸底寒光缱绻,逼视的刘七不敢与她对视。
“你是想他的脚真的断掉吗?”陈果儿声音不高,却充满了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