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倒也不是没法子。”陈老爷子看了看陈果儿,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要是这个法子好使,不光咱全家都不用搬了,还有十几年前的旧案也能翻过来,往后咱家也用不着隐姓埋名的过日子了。”
陈果儿疑惑的看着陈老爷子,突然有点头皮发麻,预感到他接下来的话不会是什么好话。
果然就听陈老爷子说道:“他定北侯再大,也大不过镇北王去,那可是咱大魏第一的异姓王爷。功高盖世,连皇上也要给他几分面子,要是他肯帮咱出头,说不定咱家的冤屈就能昭雪。”
当初陈老爷子在太医院的时候,有一次远远的见过一次镇北王,还记得那人说话很大声,眉眼间跟赵九也有几分相似之处。
只不过人家当时就是功高盖世的王爷,而陈老爷子不过是个太医,镇北王平时又不住在京城,只是年底的时候回京述职待上几天。
陈老爷子就算有心相交,人家也看不上眼。
陈老爷子双眼放光,如果能昭雪冤情,他上对得起列祖列宗,下对得起子孙后代,这辈子都值了。
不求回到曾经的辉煌,至少他们能抬头挺胸做人了。
往后他敢堂堂正正的行医,那些药方早就熟记在他心里,有没有都一样。
只要能成功,他就可以重振起岑家百草堂,子孙后代也都能跟着蒙阴。
陈果儿暗自翻了个白眼,她就知道陈老爷子肯定要说这件事,但这是不可能的。
这事太大了,根本不只是帮他们家翻案那么简单,这等于让赵九跟定北侯对上。而且不止是赵九,还要把整个镇北王府都牵连进去。
凭啥呀?
别说陈果儿和赵九只是一般的关系,就算是陈果儿真的嫁给了赵九,估计赵九也不会为了她把整个镇北王府都搭进去。
这是天方夜谭!
“看来咱只能搬家了。”陈果儿撇了撇嘴。
陈老爷子有些泄气,不过想想也是自己个有点异想天开了,“只是搬家也不是容易的事啊,再说光搬家还不成,还得改头换面,怕是难呐。”
当初陈老爷子带着全家刚搬来的时候,大魏才刚建国不久,一切都还在草建。那时候的锦阳镇就比谢家窝铺村大点有限,给官府塞两个银子就能上户籍。
可现在经历了十几年,大魏的各项建制都已完善,户籍的迁入迁出都要官府盖章才行。
迁户籍要经过官府,而全家都改名字又是私下的事,这两者之间本就是悖论。
难上加难!
陈老爷子殷切的看着陈果儿,能让赵九帮忙昭雪冤情自然是最好,虽然他也知道可能性不大。但实在不行就搬家也未尝不可,然而这些都得指望陈果儿才行。
陈果儿抬起头看着陈老爷子,发现他也正期待的看着她,陈果儿就知道跟他说什么也没用了,现在陈老爷子还指着她呐。
“爷,这事您老也别着急,咱再想想还有啥法子没。”陈果儿道:“天不早了,我先回家,等爷啥时候有了法子,咱再一块商量着办。”
陈果儿说着站起来往外走,她走到今天的一步太不容易了,甚至好几次差点把命搭进去。现在要一下子舍弃这里的一切,她真的舍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