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个大活人能看得住?”秦氏的三角眼立即紧盯着陈志节,朝地上啐了一口,“那就是惹祸秧子,今儿不整出点啥事来,明天也保不齐惹出点啥乱子来,走了消停。”
本来小声嘬泣的戚氏听到这话顿时嗷的一声嚎了出来,“俺命苦哇,不是谁的儿子谁不心疼呐,俺可怜的六郎你上哪去了。出点事啥屎盆子都往俺们身上扣,咋就没人问问因为啥呐,他咋就不点别人家呐……”
“遭瘟的玩意,他咋不瘟死了……”
陈果儿一家全部看向戚氏,这真是贼喊捉贼。
“三伯娘这意思是六郎半夜跑我们房场放火,把货都烧没了还赖我们呗?”陈果儿冷笑了一声,“我们昨晚损失了一万多斤货呐,三伯娘,这账咱是不是还得算算?”
陈志义和李氏、七郎也都愤怒的盯着戚氏,昨晚要不是赵九帮忙,他们今天还能稳稳当当的坐在这里吗?
陈果儿说这些并不真的指望上房会赔给他们昨晚的损失,只是想告诉他们别再得寸进尺。
戚氏哭声一顿,狠狠的盯着陈果儿,“你甭唬弄俺,你们那货今天没拉走咋地?要俺说还指不定咋回事呐。”
“那是我们昨晚上一宿没睡,连夜赶出来的。”陈果儿冷声道:“昨晚要不是正好官府的人路过看着,我爹说不定都被烧死了。”
陈家其他人都全神贯注的看着陈果儿他们,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们都不知道,一直到下午那两个官差来的时候,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可那两名官差也只是说了六郎去陈志义的房场放火,具体情况却没说,直到此刻才算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
“故意纵火是死罪,六郎只是被赶出锦阳镇,这还是我爹央告半天的结果呐。”陈果儿冷冷的看着戚氏,“三伯娘,人得知足。”
央告是土语,就是求情的意思。
昨晚按照赵九的意思就直接把六郎斩首了,要不是陈志义求了半天情,才不会留下他这条命呐。
“就算六郎被猪油蒙了心,可老四,六郎他可是你亲侄子啊,跟你自己个儿子有啥区别?你就忍心把他送官府去掉脑袋?眼瞅着他出去饿死?”陈志节又转向陈志义。
“再说了,这都是咱自己个家的事,非闹到官府去干啥?你还嫌咱家不够乱咋地,闹到官府去对你有啥好处?你是不瞅着咱家过几天消停日子了,心里闹的慌?”陈志节说着又看向陈老爷子。
眼见着陈老爷子身子一震,浓浓的烟雾遮挡的看不清他的神情,却从颤抖的烟袋锅子能看出来此刻他正在极力压抑着怒火,或者该说是恐惧。
陈志节似乎受到了鼓舞,更加滔滔不绝,“你知道咱爹今天差点没厥过去不?咱家因为啥搬这来,你是不想叫咱老陈家都绝户了才消停……”
“这,俺也不知道……”陈志义着急的看向陈老爷子,“爹,俺没……”
陈志义本就不善言辞,陈志节的语速又快,说的他根本插不上嘴,急的直冒汗……
【作者题外话】:下午考英语,亲们一定要加油哦,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