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的不是这个。”他用手撑着头,几分无奈,几分焦躁,“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
除此之外,陆瑰云也实在也想不起,他们之间还能有什么误会。
在苏州的日子,她的妆比在京城时淡了许多。无需化得多么美艳去衬得上皇家尊贵,像这样清素的时光反倒自在。
淡扫的娥眉微微蹙起,未施粉黛的莹白的脸庞上没有喜怒,也没有生气,只有一种淡然处世的佛系。
当然,这种佛系,主要是对孟池羽的态度。
“臣妾不知殿下要说什么,也不想听,您哪里看我不顺眼,要骂就骂要罚就罚,不用在这里绕来绕去。”陆瑰云见他还是不走,就伸手将他往门外推。
“喂,陆瑰云,你怎么推我?”孟池羽没有防备,不料她这回下了大劲,竟被推得一个趔趄,嘴上还在逞强,“你这是以下犯上……”
然而再怎么威胁恐吓也没用,太子殿下还是被无情地关在了门外,背后划过一阵惨淡凉风。
有人情场失意,就有人情场得意。宋宪八百里加急叫他爹从京城运来的聘礼终于到了,不愧是世袭罔替的亲王,他爹真没给他丢份,金银绸缎,古董字画,还有各式各样的珍奇玩意儿,加一块儿少说也值三千两,这个数字,对于一般人家是想也不敢想的。
有了聘礼,再加上父母的首肯,宋宪底气十足,正式向叶府提亲。叶国淮见他家世非凡,诚意又足,对自己女儿也肯上心,便许了下来。
看到这么多整箱整箱的聘礼往家里送,钱夫人不禁后悔,早知道恒王府这么家大业大,尊贵显赫,当初就不该出言不逊,得罪这个女婿。当时还以为有太子撑腰,现在想想也是后怕。
叶国淮知道钱夫人骂走宋宪一事后,关起门来将她狠说了一顿。
“你知不知道恒王那是什么人家?”叶国淮气得吹胡子,“当今皇上拜把子的兄弟,和皇家不知多少代的姻亲!你也敢去招惹?我这顶乌纱帽迟早也被你这娘们害没了!”
钱夫人本不敢言声,想想又觉得委屈,争辩道:“再怎么厉害,宋宪现在不也是咱们女婿么?”
“女婿女婿!你天天想的倒美!”叶国淮连连说她这是妇人之见,“你怎的也不想想,咱们高攀得上不!再说,灵月是远嫁,夫家要不待见,日子能好过吗?”
宝贝女儿从来不曾离开过家,钱夫人也怕她受委屈,更怕的是,上次的事让宋宪怀恨在心,别赶明儿怪罪到女儿身上,急得抹眼泪。
思来想去,决定要探探宋宪的口风。
准岳母突然造访,宋宪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是先前的事他可没忘,钱夫人显然更想要太子做女婿,才会冷言冷语地将他赶出了后宅。
“世子爷一向可好?”前倨后恭的钱夫人,笑得有些尴尬。
宋宪不太会装,见了钱夫人就皱起眉头。
“您瞧我,年纪大了,礼数也忘了。”钱夫人不高兴地眨了眨眼,作势行礼,“下官之妇,见过世子爷。”
本以为他定会惶恐来扶,不料他只是摇头:“我是小辈儿,当不起夫人的礼数,不知夫人来找我有何见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