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洛洛暗悔自己多事,等她筹到钱来赎时,玉佩说不定早已辗转到他人手中了。且等她来赎时,肯定也不只是这个价位。
再漂亮,再好看,再有心意,不过就是块破玉罢了!哪有三百两的银子香呢!
她再没多想,将玉佩塞回掌柜的手中,摇头笑道:“没事了,我只是问问而已。”
当铺伙计搬来三百一十两银子,汪洛洛领了,道谢后便离开。
回承乾宫后,汪洛洛便将欠孟和昶的钱尽数归还,且由于玉佩的事做贼心虚,多还了五两,总共给了他二十两银子。
孟和昶接过手银子,看了一眼,才想起这回事儿来:“对了,欠银子的事,你不说我都忘了。”
汪洛洛惊讶道:“这都能忘?若是有人欠了我银子,我定是每天记得的。”
孟和昶笑话她:“还不是你小气。”
“我才不小气呢!我欠了你十五两,还了你二十两,连本带利还多呢。”汪洛洛为自己辩解道,“你倒是说说,我哪里小气了!”
要是汪洛洛不说,孟和昶也不会记起十五两这个数字。
孟和昶平日里开销用度有内务府支出,份例银子根本花不完,何况还有各路长辈常常赏赐红包,是个不差钱的主儿,对钱这事儿没啥概念。
“行了行了,别嗦了。”他打断汪洛洛,“真是聒噪。”
汪洛洛“哼”了一声,忽地想起什么来,问道:“对了,今日师傅布置的功课,殿下还没做吧?”
孟和昶只要一听到“功课”这两个字,小脑瓜子就开始疼。
汪洛洛现在简直比唐僧还唐僧,每天早早地将功课做完,就要来催他的,且还打着受皇后之命的幌子。
不过,这也有些好处,在她的嗦之下,孟和昶的功课倒真提高不少。两人同窗作伴,常讨论书中道理,共同进益。
孟池星平日总瞧见孟和昶和汪洛洛出双入对的,心里不免有些羡慕。
不过,钟灵慧总是一放了学就立马回家,从不逗留,与他说话也尽极简之能事,仿佛刻意地避着他似的。
孟池星也希望能让钟灵慧做自己的伴读,但是灵慧妹妹总躲他,他怕若是自己贸然提出,会遭人讨厌,所以只得作罢。
而在钟灵慧看来,孟池星没有选她做伴读,是“放过”了她。她爹娘对她说过,不要沾惹皇家,现在看来算是划清界线了。
一日,上书房开课时,孟池星的位子空着。
放学时,钟灵慧忍不住问了汪洛洛一句:“明王殿下怎么没来?”
汪洛洛住在宫内,比钟灵慧消息灵通,于是告诉她:“明王殿下曾经大病过一场,这会子身子又不爽利了,在咸阳宫养病呢。”
“大病过一场?”
钟灵慧有些诧异。在她的印象里,明王不是一直都深得皇帝宠爱,应该是手心里捧大的才对吧,怎么会生大病呢。
“这你就不知道了。”汪洛洛拉着闺蜜到一个没啥人的角落里,把自己这些日子从孟和昶那里打听到的宫廷秘闻都告诉她,说明王殿下曾经因身世问题和皇帝大吵一架,甚至因此被贬为庶人在冷宫受人折磨。还告诉她,明王殿下的生母其实是罪妃,而不是官面上所传的懿太妃。
钟灵慧想起孟池星在自己面前的阳光模样,怎么也想不到他还有过这样辛酸的过往。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