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几瞬,杨念玉通过听声音识别出孟世端所在的方向,朝着他一步一步走去,直到与他相距三步左右停下。
“王爷说我歹毒,可若是我说,这全是你的好儿子设计陷害我的,你信他,还是信我?”
孟世端剑眉紧拧,冷笑道:“明儿是我瞧着长大的,他心思清澈,从来不会骗人。”
杨念玉子霎时凉住,只觉得呼吸急促,泪到眼边却不肯落下,而是忽然一笑,连着说了两个好字。
孟世端正待要再说她,她却先他一步开了口:“王爷,我们和离吧。”
七个字如同珠玉掷地,清脆有声。
杨英与严氏皆是一怔,连忙上前劝道:“念玉,你可别说胡说。快,和王爷赔不是先。”
孟世端良久注视着她的面庞,心中蓦然一痛,半天没有说话,最终,不顾杨家的劝阻,转离去。
景阳宫内。
孟世端不停地喝着闷酒,一杯接一杯,喝空几大罐后,也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他周都是酒气,也变得狂躁易怒,无人敢接近。
皇帝听说,急忙赶了过来。他抬头看见皇帝,没有起,反倒笑了,趁着醉意叫他:“来,羽儿,陪三叔喝酒。”
“三叔!不许喝了,这是圣旨。”皇帝一声令下,宫人们将所有的酒尽数撤下。
他又将剩下的宫人们也打发出去,才走到孟世端边,扶着他的肩膀问道:“您这是怎么了?”
夜色深深深几许,银色月华泻落一,照出酒醉之人的伤心与落寞。
“皇帝你说,我这命数怎么这么难啊?”孟世端边问,边擦了擦眼角。
除了范氏过世,小爷还没见他三叔哭过。
“到底咋啦?三叔?谁欺负你,告诉侄儿,侄儿收拾他去。”小爷第一反应,是三叔肯定遭人欺负了,但是转念一想,除了太上皇和自己,世上应该也没人能欺负了他。
“唉!”孟世端重重地叹了口气。
“难不成是父皇欺负您了?”小爷试探问道。
孟世端摇了摇头。
“那……难道朕哪得罪你了?”小爷一想,没有啊。
“与皇上无关。”
“那是谁啊?”小爷想了又想,见他一人喝闷酒却不见杨念玉,顿时恍然,“三婶惹您了?”
提起杨念玉,孟世端又擦了擦眼角,男儿有泪不轻弹,如今却到了伤心处。
“我是不是克妻啊我?”孟世端喘着酒气儿道,“第一个王妃自尽了,第二个王妃如今又要与我和离。”
“啊?三婶要和您和离?怎么回事,您慢慢说。”
孟世端便大致将事经过叙述了一遍。
小爷想起杨念玉从来都是温和的子,觉得此事不像是她的作风,犹豫片刻后道:“三叔,咱们先把事理清再说。您想,三婶打堂弟,下手这么狠,对她有什么好处?她也不是傻子,没必要非惹祸上。依朕看来,此事定有蹊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