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家掌门知道他骂的是自家,可想到这件事做砸了,两人就没有吭声。
“既然谭氏掌门拍得此处,这三千贯钱必须两个时辰内交到府库中。另外一贯钱的保证金,也不再退还,做为此次拍卖的佣金。”
说到这里,那文官看看梁州牧,又看看萧冉,最后看看一侧的郑郡守,然后看向众人,高声说道“此次拍卖,到此结束。末官感谢众位乡亲捧场!”说完,拱手作了一揖,起身后便潇洒的走了。
萧爵爷说,只要拍到三千贯,便是有功。这功劳且不说,只这拍卖一事却是有意思的很。看看自己生疼的右手,这文官想着郑郡守案上的那块惊堂木,不会让自家赔吧?
这文官却不知道,他那句“这三千贯钱必须两个时辰内交到府库中”的话,让谭、杜、郭这三家大户心里都是一惊。
听这话的意思,这三千贯要的是现钱。
这三家原本想着,若是车马店落在他们手里,就用先前梁州牧借去的钱,来冲抵这三千贯。
只是,想法是不错,可现实很骨感。这当官的欠钱,什么时候还,怎么还,还能由着债主吗?
谭氏掌门更蒙了。想着自己不过才是不惑之年,怎么就得了气血攻头的病?
“谭兄,适才那拍惊堂木的官说,两个时辰内,就要将三千贯钱缴入府库……”看到谭氏掌门那张青灰色的脸,杜家掌门说不下去了。
郭家掌门看到他二人的样子,朝他二人拱拱手说道“在下家中有事,先行告退了。”
“喔,喔。”
两人都随口应承着,看到郭家掌门转过身后,两人才像是猛然想起什么来似的,几乎同时伸手拉住了郭家掌门。
“郭翁哪里去?”
郭家掌门年已七旬,本不想掺合这些事情。无奈谭氏掌门与杜家掌门将他裹挟在内,碍不过面子,遮不住里子,就做了这跟风狗。
眼看这处车马店落在了谭氏掌门手里,想着那个如果丁氏这头廋骆驼逃过圈套,便三家共同将车马店盘下的约定,郭氏掌门有些后悔了。
即使三家平摊,一家也要拿出一千贯钱的现钱。
郭氏虽是家财万贯,可房产店铺,从客商手中盘下的大宗货物,就是这万贯家财。
若说现钱,不过是百八十贯的流水而已。想要一次拿出千贯,莫不是逼着老朽低价抛货吗?
况且,这车马店在温店主手中,做的是杀人劫货,夹带私货的勾当,如此才成了挣钱的行当。在我等手中,何时能挣回三千贯钱?
昨夜商讨时,老朽就提出此问。奈何你等二人被萧爵爷忽悠,只想着压死丁氏,却没想到这处车马店才是一块压死人的石头。
郭氏掌门挣开这两人拉着自己的手,面色肃然的说道“这最后出价的是谭大郎,与我何干?”
一句话惊醒梦中人,杜氏掌门身子一转,就站到了郭氏掌门身边。
已是初冬时节,正是各商家囤货的时候。而城中囤货最多的三家,就是谭、杜、郭三家大户。不是没钱,是都用在囤货上了。
况且,杜氏因跟着谭氏沾光,比往年多囤了三成的货。现在别说一千贯钱,就是一百贯,他也要费半天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