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令就是军令,不管是萧冉对府军下达的,还是高将军对边军下达的。既然是军令,就是死也要遵守的命令。
所以,那些边军府军虽然看上去好像是在拼死厮杀,实际上心里都有数,手下都掌握着分寸。
打的热闹归热闹,可好一会工夫下来,并没有人受伤,真正的是一场演戏而已。
直到一名边军士卒坠马后,场上的情形顿时大变。先是一名边军士卒看到自家这边有人坠马受伤,就全然不顾劈过来的腰刀,在马上纵身一跃,朝着那名府军就扑了过去
那府军一看不好,赶紧抽刀回来,可那名边军也扑了上来,将他扑下马去
其他的边军府军见了,顿时也丢下刀弩,就在马上与对方厮打起来。一时间,府衙门前人仰马翻好不热闹。
扒门缝的梁州牧见了,先是心里一喜,想着你等最好打的头破血流,如此才能让自己消气。可最后看到那些士卒几乎都下到马下,在尘土中滚打的时候,他心里又有些怕了起来。
若是这些军汉打出人命来,或者是打红了眼,是不是这城中就是一场兵灾?那些士卒虽然不多,可都是骑军,在这城中疯起来,就会如狂风一般,将并州扫荡一遍。
两军演练的时候,梁州牧是见到的,那些战马往来冲击,天生就带着踏破山川之势。若是马上的骑军再挥舞腰刀,在这城中纵横驰骋,这并州必然会毁了。
梁州牧心里开始害怕了。并州一旦乱了,自己的前途富贵也就烟消云散了。
权衡利弊后,梁州牧转过身来,看着那些神情肃穆的士卒,高声喊道“速速出去,把他们隔开。”
院中这些士卒,除了带队的校尉以外,并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不过,听那些喊声杀声,还有战马的嘶鸣声,他们知道外面像是打起来了。现在,梁州牧下令让他们出去,就齐刷刷的抽出了腰刀。
平息殴斗事件,制止打斗,自然是要用刀的。不然,与外面那些莽汉有何区别?梁州牧与那位校尉都没觉得这些士卒带刀出去有什么不对。
府衙大门吱呀呀的打开了。正一脸无奈的高将军和独臂汉子都看到了那扇已经多日不开的大门开启了,只是自己手下那些士卒正打的痛快,两人只是隔着老远相互对视了一眼。
那些士卒还在捉对厮打着,直到府衙里冲出来的那些持刀的士卒到了近前后,他们才发现。
“住手、住手”那些并州军士卒在吆喝的同时,还将腰刀指向了那些边军府军。
原本纷纷乱乱的空场上慢慢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并州府衙,你等在此打斗,还要不要命了?直娘贼,当这里是你家里吗?”那名校尉自觉已经镇住了场子,便吆五喝六的喊道。
那些打斗的士卒要不要命了,旁人都不知道。但这名拿刀指着他人,且嘴里不干不净的漫骂着的校尉好像不想要命了。
只见他话音刚落,一名边军士卒就将他指向自己的腰刀用手指拨向一边
那把腰刀凭空指向了另一边,持刀的校尉和在场的并州士卒都愣了。持刀校尉看着眼前这名嘴角还在流血的边军士卒,又将腰刀指向了他。
“大胆,你不想活”
他话还没说完,只听砰的一声,持刀校尉就平地飞了出去。
只见一名府军指着飞出去的那名校尉说道“我等都是王朝士卒,生死怎可由你来说?”
被指着的那名边军士卒看到此人正是刚才与自己打成一团的人,就笑着对他说道“兄弟,适才若不是你身上的甲胄带累,我必然赚不到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