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冉便想着让孙驿长说出刺杀自己的事情,如此也可坐实他的罪状。可这孙驿长确实狡诈,来了个衙门口的石狮子,有嘴说不出话来。
一急之下,萧冉便想起了掌嘴这件事。
既然长着一张嘴却不说话,那就别要了。
看到独臂汉子还在发呆,萧冉便瞪了他一眼。
独臂汉子见了,便知道掌嘴一事是真的。于是,他快步走到孙驿长身边,伏身便把孙驿长的一只软靴扒了下来。
说实话,那孙驿长已在官场混了近二十年了,还没见过这掌嘴是怎么回事。他见过打军棍、吊木桩、上夹棍,甚至砍脑袋,可就是没见过掌嘴这种刑罚。
等独臂汉子把他的软靴扒下来,站在他面前的时候,他莫名有些恐惧。
这是要用自家的鞋底抽自己的脸?这可是比打军棍、吊木桩要侮辱人百倍的事情。
这孙驿长虽然坏事做绝,可先前也是读过几本书的,那些士可杀不可辱的话还知道一些。
看到孙驿长面露惧色,萧冉不失时机的说道:“孙驿长,我再最后问你一遍,你为何要射杀这位先生?”
孙驿长看着眼前那只黑乎乎的鞋底,心一横说道:“此人是我劫持的,我看到他要跑,故而想射杀他。”
萧冉等的就是这句话,立即说道:“此话我已写下,你敢画押吗?”
孙驿长略一犹豫,就看见那只鞋底晃了一下,他便赶紧说道:“事情是我做的,有何不敢。”
“好,还算是条汉子。”说完,萧冉让老秀才过去,在那张老秀才记下的供状上画押。
孙驿长画过押后,老秀才看了看那张供状,对着萧冉点了点头。
萧冉站了起来,大声说道:“孙驿长作为此处驿站的驿长,不思为王朝效力,却勾结盗匪,做那些杀人越货的勾当。不曾想,被这位老先生窥破。这孙驿长怕事情败露,便劫持这位老先生逃跑。不想在逃跑途中,老先生趁机逃走,这孙驿长便起了杀心,所发弩箭误中卖菜的五郎。”
说到这里,萧冉停住了。他看到那些商贩都异常安静,只是盯着自己这边看着,便知道这番说词已经起了作用。
“王朝律令,官员误伤百姓,除赔偿外,发配边关效命。这驿长误伤五郎,也就是赔偿发配的处罚。”
萧冉刚说到这里,那些人顿时便是喧哗声一片。
萧冉等他们咋呼够了,便又说道:“只是,这误伤一说,说的是原本不想杀人,却失手杀了人,这就是误杀。这驿长虽说是误伤的五郎,可原本是起了杀心想杀别人的,便不属于误杀,而是有意杀人。只是,死的不是他想杀的人,而是这位五郎罢了。”
那些人听到这里,一个个都瞪大了眼睛。
这误杀之事,被这位爵爷一说,好像还就是这么回事。
这没有杀人的心,却杀了人,就应该是误杀。这起了杀心,却杀了别人,只能说是杀错了人。若也算作误杀,便说不过去了。
这么一想,那些人又都叽叽喳喳着说了起来。不过,这会说的,都是说自家这会算是长了见识了,这萧爵爷断官司就是不一样,以理服人啊!
萧冉看到民心已经到了自己这边了,便说道:“本爵爷判决如下,孙驿长故意杀人,按律当斩。五郎被错杀,按律当赔偿。”
话音刚落,那些人便纷纷跪下,高声喊着“萧爵爷英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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