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校尉看完后,将行文小心的放在书案上,垂首站回原处。
“可有话说?”孙将军的脸色越来越阴沉。
“将军,这行文甚是奇怪,并没有说把那萧冉如何,只是让我等从速遣散那些人,不要让他们久留关城。对营啸一事,却是只字未提。”仇校尉万分小心地说道。
孙将军欠欠身,看着远处检校台那根旗杆,心说这些人便是白死了吗?
一只茶碗重重地摔在地上。
营门外,周继扶着气喘吁吁的老秀才,一路急跑来到萧冉这边。
看到老秀才来了,萧冉赶紧拉着他的手说道:“怕是牛角号的事情犯了。”
“慢、慢、慢点说,公子。”老秀才抚着胸口,急喘着说道。
萧冉也觉得着急了一些,心说这还不知道什么事呢,自家先乱了。便等着老秀才喘匀了后才说道:“先生,适才有驿卒来此,想是牛角号的事情上边知道了。”
老秀才顿了顿,瞅了一眼军营门口,说道:“是那孙将军出来说的吗?”
萧冉摇摇头说道:“我自己猜的。”
老秀才看似不是那么紧张了,说道:“驿卒来此,所送公文内容诸事皆有,你如何便知就是你那晚所做之事?”
萧冉指指自己的脑袋,说了句“直觉”。
老秀才愣了一下,心说这直觉我也有,却不是那牛角号,而是那孙将军就要与你翻脸了。
老秀才为什么会这样想?实在是他不想让萧冉在这里做这与身份不符的事情。
那日萧冉说出自己的想法后,老秀才心里便不愿意。可看到那些人甚是兴奋,他也不好一个人反对,便想拉着独臂汉子劝说萧冉,不要做这有辱自家身份的事情。
可没想到独臂汉子不愿意,认为自家萧爵爷这样做,才是真正的爱民如子,有当年萧大将军的风范。
老秀才无奈,只好一再嘱咐周继,不要让萧冉做出擅闯军营这种杀头的事情来。可他就是没想到,萧冉会让周继去关城城墙上吹牛角号。
那晚牛角号一响,老秀才便是忧心忡忡。第二天见到周继后,更是再三嘱咐,那事只可一次,万万不可再有第二次。
周继走后,老秀才便在心里想着,自家公子已贵为爵爷,怎么还能再和在草原上一样,这么随意行事,全然不顾自家前程?莫不是做了爵爷,这心里便是有恃无恐了吗?
这围堵军营,看似简单,若是只有这些从西胡回来的人做,没有你萧爵爷站在这屋檐下坐镇,那孙将军早就以关城重地,不得随意聚集为由,把他们该杀的杀,该关的关,还会让你们在这里晒日头吗?
老秀才觉得,过了这段日子,自己要教教自家这位公子那做官的道理了。
只是,眼下把公子劝回去才是正理。于是,老秀才说道:“公子,我们回去吧?”
可不想萧冉摇摇头,看着军营外的那些人慢慢说道:“死了的那些,我已经没办法了。这些活着的,我定要让他们知道,我萧冉说话是作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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