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忽利台怎么催促,那些狼兵都怔怔的站在原地,再也举不起手中的弯刀了。
忽利台面色狰狞,就像是吃了活物一般的豺犬。他眯眼瞅着前方,握刀的右手一挥,便向右侧砍去------
“唔”的一声后,鲜血激射,一名站在忽利台身侧的狼兵便捂着脖子歪倒在地上。
其他狼兵见到忽利台这个样子,便像是回了魂一般,赶紧开始动手在那些死马身上割肉。
到底也有心软的,实在受不了这种先杀马,再杀人的刺激,便把弯刀砍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忽利台冷眼看着,面上看不出有丝毫的悲痛,只是嘴角处,一丝鲜血悄然滑下。
自己手下的狼兵必然带不走这许多的马肉,但是,决不能让这些马留在草原,最后成了那些与自己为仇的人的坐骑。
今日之痛,它日我必百倍千倍的还给你们。从不做折本生意的忽利台把草原上的所有人都当成了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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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于忽利台的心痛,萧冉倒是一身的轻松。
自己手臂处的箭伤已经痊愈了,除了留下一个相对着的疤痕,萧冉丝毫也没有其它的感觉。老秀才手头没有像样的刀伤药,能把自己的伤治成这样已是不易了。
老秀才又检查了一遍伤处后,嘴里嘟囔了几句,那意思就是自己还是有点能耐的。
萧冉知道自己的伤能好成这样,与自己当初受伤时所采取的那些办法有关。但看到老秀才脸色欣然,便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萧冉的这支骑军,已经在此地修整了三天。这三天,除了派出去四处巡逻的侦骑外,其他人都在做着穿越大漠的准备。
郡主这几日没什么事情,只是看着这些人忙来忙去的,便心里觉得奇怪,感叹着那个萧公子怎么就这么有信心能平安的穿过阴山山口。
要知道,守在那里的可是自家姐丈,那个王朝来降的将军。
莫不是他们与自家姐丈相熟?郡主坐在一块毛毡上,想来想去便觉得眼前这些人定是与自家姐丈认识。
可相识又怎样?要不是自家姐丈来降,你萧公子的父亲也不会战死,你的母亲想必也不会被花木狸害死,而你萧公子想必还在关城过着与自家一样的日子。
而不是在这里统帅三军,与我们胡人拼命。
想到这里,郡主便觉得眼前这些人过于乐观了。
萧冉检查完那些盛水的皮囊后,又看到独臂汉子他们把那些活羊一一宰杀了,然后便将羊肉制成了便于携带风干的肉条。
萧冉一直对这种肉条抱有好感。在萧冉眼里,胡地的饮食和各种生活习性都与自己格格不入,只有这种被当成军粮的肉干,算得上物美实惠。
草原上昼夜温差很大,把牛羊肉做成这种细肉条后,晾在通风的地方,只三两天的工夫便风干了。
风干后的肉条不但营养不会缺失,还便于携带。出外作战的将士吃了这种既抗饿、热量又大的食物后,体力便会恢复的很快。
所以,这种军粮不愧为出外打仗、长途行军必备的物件。
而自己的军中,现在储存了大量的这种军粮。这也让萧冉对穿行大漠有了三分底气。
可三分底气显然是不够的,萧冉便把眼光盯在了郡主身上。
郡主此时的眼神不是很冷,看上去是个聊天的机会。萧冉便向郡主坐着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