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利台到底等到了自己留在大营的那些狼兵。可他听说自己的大营是一支近百人的王朝精甲给烧了的时候,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那些攻城机呢?”
“也、也烧了。”
忽利台觉得心口一热。自己烧是一回事,被别人烧了便是另一回事了。
那些狼兵又拿出几支弩箭,怯生生地送到忽利台面前。
忽利台看到那几支带着血迹的弩箭时,便再也忍不住了,一口鲜血喷出去老远。
被喷了一脸血的那个狼兵头目跪在地上只顾得打哆嗦了,也就没把银铃郡主要羊、然后随着那些王朝精甲走了的事情说出来。
他觉得,如果自己再说一点领主不想听到的事情,下一个喷血的就是自己了。
忽利台就想不明白了,那些王朝精甲是怎么知道土城里的秘密的?还故意用自己的那些穿甲箭来射杀自己的狼兵。
还有,自己去找那些王朝精甲打仗,怎么就和花木狸先干了一架?然后,又和老狼主打了一架。再后来,那些王朝精甲怎么就把自家大营一把火烧了?
自己难道真的就像花木狸说的那样,是那些在草地上四处打洞的地鼠吗?怎么人人喊打?
不对,自己怎么会是地鼠呢?那支横穿大半个草原的王朝精甲,怎么会如此容易便到了黑河?难道他们是天上飞的鹰?可就是有鹰飞过,自己也能看到啊。
想来想去,忽利台便断定是这草原上有人私通金銮王朝。
没人搞鬼,一支王朝精甲怎么会不留丝毫痕迹、如入无人之境一般在草原上走了一个来回?
可谁是私通金銮王朝的人呢?忽利台看着眼前跪着的那个狼兵头领,问道:“可看清带兵的将领?”
那狼兵犹豫了一下,说道:“回领主,是一个满脸胡子的大汉。”
这个狼兵没敢说实话。当初他看到银盔银甲、身披白袍的萧冉时,心里也在诧异这个领兵的王朝将军怎么看上去像个孩子。现在忽利台问他,他便没敢说自己是被一个孩子打败了。
忽利台想了想,印象里王朝镇西关好像没有这么一个满脸胡子的将军,便想着是不是新近派来的,和十年前萧大将军一般的猛人。
忽利台长叹了一口气,想着这草原自己是没法呆了。好在自己手下那些东土读书人有先见之明,去了那处比草原更寒冷的地方,自己此时走投无路,只能也去那里了。
只是,要去那里,路途遥远不说,还要翻越雪山,穿过冰大坂,自己所带的军粮肯定不够。
“那些羊也烧干净了吗?”忽利台恶狠狠地问道。
忽利台刚说完,那个一直跪着的狼兵便打了个哆嗦。狼兵抬头看到忽利台的眼神,觉得自己今天算是活到头了。
羊不是领主让银铃郡主去赶的。狼兵头领知道自己被骗了。
郡主拿着调兵的包金狼牙去赶羊,自己事后虽然觉得此事蹊跷,可那郡主已经被王朝精甲劫走了,现在连个对质的人也没有,自己若是把实情说了,今日必死无疑。
“回领主,那些羊、那些羊也被那些王朝精甲抢走了。”狼兵咬着牙说道。
看到这个狼兵犹豫了好一会才回话,忽利台便知道那些羊肯定没了。现在听狼兵这么说,他倒也没有气上加气,大营都被烧了,到手的肥肉谁会丢下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