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独臂汉子教自己的却是剑法。
萧冉看看只是一面有刃的陌刀,心里便想着,独臂汉子可能是使剑的吧。
好在萧冉虽然剑法纯熟,却一次真正的剑也没有摸过。如此,陌刀握在手中时,除了感觉沉重许多,竟也没有丝毫的不习惯。
这道理就像是一个从没有喝过奶的婴儿,你给他喝的第一口奶若是腥膻的羊奶,他便认为天下所有的奶都是这般味道了。
陌刀在手时,萧冉便认定那剑法可用。
无非是少一刃,要知道,练剑法的那根木棍却是浑圆无刃的。而独臂汉子用圆木棍教他剑法,就是便于他日后使用陌刀,若是用一把真剑,反而有害。
立剑式。萧冉手臂上仰,陌刀斜着刺向天空------
花木狸轻蔑地一笑,缓缓抽出那把插在镶金刀鞘中的弯刀,“这就是你在死人堆里炼出来的剑法吧?看着就像是找死的样子。”
说完,花木狸哈哈大笑,笑过后,便轻蔑地说道:“第一刀,砍下你的左耳。”
话音刚落,花木狸胯下的那匹马便骤然发力,朝着萧冉冲了过来------
萧冉哪里与人厮杀过啊,见到那匹直直撞来的高头大马,心里便是一阵慌乱,手中的陌刀便也顾不上什么招式,斜着便劈向那匹马------
估计是这匹战马经历沙场的次数太多了,陌刀劈向它时,马儿已经疾速向斜刺里冲出,躲过了萧冉的劈面一刀。
要知道西胡轻骑屡屡让金銮王朝的骑军吃亏,除了狼兵的骑射之力外,狼兵与战马几乎浑为一体,相互照应,也是王朝骑军所不能比拟的。
萧冉只觉得耳边“嗖”的一声,一阵凉意划过。待那匹马闪过一边去以后,萧冉摸了摸左耳,好在还在。
“咦。”花木狸勒住马后,狐疑的盯着萧冉。
还有这种厮杀的法子?若是自己那一刀是砍他脑壳,这会他早已身首分家了。看他这样子,是不要命的打法啊。
砍出第一刀后,萧冉已没了当初对阵时的慌乱。
说要我的左耳,我的左耳不是还好好地长在脑袋上吗?牛皮吹爆了吧。待我砍出第二刀、第三刀,看你还吹不吹?
早已生死度外的萧冉此时并不太在意自己的脑袋是不是就丢在这里。作为一个穿越者,穿到“萧冉”这个倒霉的将门之子身上,自己认了。
“第二刀,”花木狸不往下说了,一松马缰,径直朝萧冉冲过来。
吹啊,你再吹啊!骑在马上就了不起了?我倒是要让你下来。这么想着,萧冉手中的陌刀便横劈向战马的马腿------
要说花木狸这匹马,不愧是草原上数一数二的骏马,就在陌刀离着马腿只有几寸的距离时,那匹马前蹄猛然抬起,生生地躲过了这一刀。
骑在马上的花木狸被马儿凌空抬起,手中的弯刀自然也落空了。
有些气恼的花木狸坐在马上想了想,以往在战场上,少有两刀落空的时候,今日与这个小兔崽子对阵,怎会两刀都落空了?
幸好自己没有说第二刀便要砍掉他的发髻,让他做一个披头散发的人羊。不然,又要被这小子嗤笑了。
满脸鄙夷神色的萧冉横刀自立,大有兵来杀兵将来杀将的意思。
若说自己的第一刀只是下意识地劈出,那第二刀便夹杂了招式。
独臂汉子教的剑法,虽说自己还不懂里面的精妙,可一日日的力劈一百遍,就是那随手一刀,也带着凛然杀气。
这一刻,萧冉觉得自己离那个大将军的爹近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