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不必有怨言,只这天寒地冻的,若不是做这搬砖之事,恐怕我等会被冻死。”上官说完此话后,那些随从脸上才没了恼怒之色。
无人搭理他们,也无人偷懒耍滑,每个人都在热火朝天的忙着。因为他们知道,萧爵爷也在做着这样的粗活。况且,只有在此做活,才有吃食。壶关府库早已空了,想吃饭就要来搬砖修墙,这是城中百姓都知道的事情。
而且,修好城墙为的是城中百姓,这一举两得的事情,竟把城中不多的百姓尽数吸引到这里来了。所谓人多力量大,原本要几日才能整修好的城墙,萧冉估计这两日就能完工。
干活时不觉得时间长短,正当那位上官感到腰酸背疼,有些力不能支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吆喝“歇工、歇工,进早食……”
那文官领到一碗糜粥和一块盔饼后,坐在城墙根下竟吃的十分香甜。吃着吃着,那文官突然流泪了。
旁边的随从见了,以为是自己的上司受了这大半夜的罪,心里难受才做出这般样子来的,便纷纷嚷嚷着要找萧冉算账。
可他们刚嚷嚷了几声,就看见几位士卒向他们走来。想起昨夜那些士卒的凶残样子,这几人顿时赶紧闭嘴,做出无事的样子。
那几名士卒只是从这里路过,并没有多看他们一眼。
那上官看到手下人的样子,便拭拭眼角说道:“想我寒窗苦读之时,每次娘亲送来糜粥我也是吃的这般香甜……”
哦,这上司是想自家娘亲了。那些随从都这样想着。
“可这为官十几载,我早就忘了那碗糜粥的香甜,每次进食时竟然食肉也不欢,这是何故?”
你问谁呢?谁不知道肉好吃啊!那些随从有些懵逼的想着。
自己的问题自己知道答案,这上官接着说道:“不是糜粥不香了,也不是肉食不好吃,实乃我忘本了。”
那些这些年来跟着他吃喝卡要的随从们听了后,顿时更懵了。心说这一夜辛劳怎么还让你洗心革面了?不是说好到了此处寻几个由头,好好的敲诈这位有钱的萧爵爷一笔吗?
现在你这样说,是不是这敲诈一事今后就不做了?可不做了,就凭你那几个俸禄如何养活你那一家老小?
“食糜粥!”那上官听了随从的话后,默然许久后咬牙说道。
那些随从明白了,今后的日子不太滋润了。上司要重新做人,下人的日子也难了。
那几名随从相互看看,随之一起跪下后说道:“我等俱有家人养活,只这食糜粥定然活不下去,我等这就告辞了。”
那官员也不挽留,只是说破庙里的行李你等就分了吧。说完这话后,那官员就埋头继续喝粥,打算过会继续搬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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