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校尉想了想,有些犹豫的说道:“我等位卑,不该想这些事情。”
萧冉笑了笑,说道:“这该是人人都该想的事,想明白了,就知道你等是为谁打仗了。”
戴校尉顿时有些迷糊了,心说自己想的不对吗?这军饷粮草都来自官府,我等不就是为官府打仗吗?
你萧爵爷是王朝贵胄,又是官府中人,竟然说我等不是为你们打仗,是不是不想出钱出粮了?
这时候,他又听到萧冉慢悠悠的说道:“官府中人又不从事农耕,何来的粮草?我等又不织布纺麻,何来的衣甲?”
戴校尉想了想,萧冉说的也是,可这话和他心里所想的出入太大,于是就犹豫着说道:“可那府库中……”
不等他说完,萧冉就义正严词的说道:“那府库中的每一粒粮食,每一缕丝麻,都是并州父老乡亲的心血。虽是以赋税的名义收在府库中,可那些父老乡亲才是我等真正的衣食父母。”
直到这时候,戴校尉才明白萧冉问这么多是为了什么。于是,他说道:“萧爵爷的意思是,我等拼死打仗是为了那些百姓?”
“对,是为了和那些今日刚刚离去的流民一样的百姓,也是和你等的父母一样的百姓。”
戴校尉愣了,自打进入军营里,就从没有人说过打仗是为了那些百姓的话。这萧爵爷是将门之后,娘亲还是正二品的诰命夫人,竟然心里想的是为百姓打仗。
戴校尉有些想不通了。
“不仅仅是并州的百姓,而是天下的百姓。”萧冉看着远方,如同自言自语般的说道。
戴校尉抱拳行礼后离开了,估计是萧冉给他灌输的理论过于震撼,他甚至离开时都忘了说一声“属下告退”。
萧冉也不指望戴校尉明白这些道理,觉得只要给他种下这颗种子就好。其余的,让他慢慢发酵吧。
独臂汉子告诉萧冉,萧冉的那个狠招,就是这场仗如果不能尽早打完,而是一直拖下去,说不定那些士卒家里最后一粒粮食,最小的兄弟都要上战场的话,十分管用。那些士卒知道厉害后,都想着再回战场,早日将叛军消灭。
并州靠近西胡,若是百姓性子弱一些,早就被西胡吃了。所以,并州士卒一旦认准的事情,做起来就是雷厉风行。
那些原本很难缠的伍长哨长,自从与独臂汉子比试箭法服软后,内心怎么想的无人知道,嘴里却是对独臂汉子和萧冉的胆量一百个佩服。
虽然萧冉并没做这人肉靶子,可人家贵为爵爷,敢说这话已是了不起的胆量了。
而就在这时候,军中却流传起一个说法。士卒打仗,是为了百姓,与自家父母兄弟姐妹一样的百姓。保护那些百姓,就是保护自家的人。
想到萧爵爷说的这仗要早些结束才好,不然,必会波及到千千万万士卒的家里。那些士卒便明白了,这仗不是为那些将军打的,而是为了千千万万王朝百姓打的。而这些王朝百姓里面,就包含着自己的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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